文章來源：《國資報告》雜志 發(fa)布時間：2019-07-23
在中國石化的(de)這(zhe)7年多時間，成為陳錦華改革(ge)生涯中濃墨重彩的(de)一筆(bi)。
1983年，鄧(deng)小平提出(chu)，“要允許(xu)一部分(fen)人先富起(qi)來”，把改革(ge)開放推(tui)向了新的高潮。
然而(er)，對(dui)于當時的中(zhong)國而(er)言，富起來的夢想遙不可及，豐衣足食的基本需求(qiu)仍是奢望(wang)。
根(gen)本(ben)原因在于(yu)，當時(shi)中國(guo)當時(shi)的(de)生產力還相當落(luo)后(hou)。
1983年(nian)(nian)，中(zhong)國(guo)的(de)(de)石(shi)油產能(neng)已超過(guo)1億噸(dun)，位(wei)居世(shi)界(jie)前十。但是，當(dang)年(nian)(nian)中(zhong)國(guo)生產的(de)(de)化學纖維(wei)只有(you)40萬(wan)(wan)噸(dun)——2017年(nian)(nian)，我國(guo)化學纖維(wei)產量超過(guo)4500萬(wan)(wan)噸(dun)。
造成這種狀(zhuang)況的主要原(yuan)因，是部門和(he)地方分割的管理(li)體制(zhi)，阻礙了資源的合理(li)配置和(he)有效利(li)用。
為了(le)扭轉局面，提高(gao)石(shi)(shi)化(hua)行(xing)業效率(lv)，黨(dang)中(zhong)央國(guo)(guo)務院決定組(zu)建中(zhong)國(guo)(guo)石(shi)(shi)化(hua)總公司(si)（下(xia)稱中(zhong)國(guo)(guo)石(shi)(shi)化(hua)），并(bing)委(wei)派時(shi)任(ren)上海市委(wei)副書記、副市長(chang)陳(chen)錦華出任(ren)中(zhong)國(guo)(guo)石(shi)(shi)化(hua)首任(ren)總經(jing)理，直(zhi)到1990調(diao)任(ren)國(guo)(guo)家(jia)經(jing)委(wei)主任(ren)。
在中(zhong)(zhong)國(guo)石(shi)化的這7年多時(shi)間(jian)，成為(wei)陳錦華改革生涯中(zhong)(zhong)濃(nong)墨重彩的一筆(bi)。領銜操刀“中(zhong)(zhong)國(guo)經濟體(ti)(ti)制改革這件大(da)事”，他力(li)排眾議，打破條塊分割體(ti)(ti)制，上收38家企(qi)業并實(shi)現統一管理(li)；堅持穿新鞋(xie)走新路(lu)，提出“四定、四保、四包(bao)(bao)”，對國(guo)家實(shi)行承包(bao)(bao)；主導(dao)企(qi)業自行集(ji)資(zi)(zi)、融資(zi)(zi)，成為(wei)中(zhong)(zhong)國(guo)投資(zi)(zi)體(ti)(ti)制改革的早期(qi)實(shi)踐(jian)。
與競爭對手們相比，中國石化(hua)起步很晚：1983年，101歲(sui)的埃克森美孚已是美國最大的上下游一體化(hua)的石油公司，石油化(hua)工(gong)(gong)品銷(xiao)往世(shi)界(jie)多地；76歲(sui)的荷蘭皇家(jia)殼牌已成功登陸紐交所(suo)，油氣(qi)、煉(lian)化(hua)市(shi)場版圖遍(bian)布全球(qiu)；74歲(sui)的英國石油公司專長于乙烯、聚(ju)乙烯和(he)(he)醋(cu)酸的工(gong)(gong)藝技(ji)術(shu)和(he)(he)生產，在華拓展業務已達(da)十年。
不(bu)過，在(zai)陳錦華和他(ta)之后歷(li)任管(guan)理者的帶動下(xia)，中國石(shi)化以奇(qi)跡般的速度(du)趕(gan)超著：從1999年(nian)排名世界500強73位，到2017年(nian)成功將埃克(ke)森美孚、荷(he)蘭(lan)皇家殼牌(pai)、英國石(shi)油(you)公(gong)司(si)等老牌(pai)企業甩在(zai)身后，穩坐全(quan)球上市石(shi)油(you)公(gong)司(si)頭把交(jiao)椅(yi)。
中國石化用一代人的時(shi)間，重新(xin)書寫(xie)了歷史。
“中(zhong)國(guo)如果不進行(xing)改革開放，不在改革開放的大形(xing)勢下成立(li)中(zhong)國(guo)石(shi)化總公司，建立(li)起這樣的體制和運行(xing)機制，中(zhong)國(guo)的石(shi)油化工不可能有現在的成就。”憶述國(guo)事(shi)，陳錦華感慨。
如今(jin)，中(zhong)國改革(ge)開放之勢依舊浩蕩奔騰，世界能源格局風云際會、變動不居。中(zhong)國石(shi)化新(xin)的征程，注定是機遇(yu)與挑(tiao)戰交(jiao)織的改革(ge)深化之旅，續歷史新(xin)篇，當秉(bing)先賢之志；踐擔當使命，需初心永存。
任務完不成，會不打自倒
“中(zhong)國(guo)的經濟振(zhen)興要靠石(shi)油化工(gong)的振(zhen)興。”這(zhe)是當時的黨和國(guo)家(jia)領導人對(dui)石(shi)化行業的殷(yin)切期(qi)望，也是當時中(zhong)國(guo)經濟結構所決定的。
按照(zhao)當(dang)時的(de)測算，如果用(yong)好一億噸的(de)石油，國(guo)家財政每(mei)年(nian)可(ke)以增(zeng)加上百億元的(de)收入，相當(dang)于1981年(nian)的(de)全國(guo)財政收入的(de)約十(shi)分之一。
因此，1983年(nian)2月，中共中央、國(guo)務院決定籌建中國(guo)石(shi)油化工總公司時，被稱為“我國(guo)經濟體制改革的一件大(da)事”。
在(zai)中(zhong)國(guo)石化(hua)成立之前(qian)，世(shi)界(jie)上(shang)年(nian)產石油(you)超過1億噸(dun)的國(guo)家不到10個，中(zhong)國(guo)是其(qi)中(zhong)之一。但是資源利(li)用的效率(lv)(lv)不高，甚至不如印度。即使是引進先進技術設備的上(shang)海石油(you)化(hua)工總廠，原(yuan)油(you)利(li)用率(lv)(lv)也只(zhi)有26%，效益(yi)偏(pian)低。
造成這種狀況的(de)(de)原因，主(zhu)要是(shi)部門(men)和(he)地方分割的(de)(de)管理體制(zhi)，阻(zu)礙(ai)了資(zi)源的(de)(de)合理配置(zhi)和(he)有(you)效利用。1億噸石油的(de)(de)加工企業(ye)由3個部門(men)，20個省、市、自治區分頭(tou)管理，不能全(quan)面規劃、充分利用。
為了改變(bian)這種狀(zhuang)況，黨中央、國(guo)務院決(jue)定將分屬20個省市自治區政府和3個部的(de)39個企業(ye)以及企業(ye)的(de)下屬單位，劃(hua)給中國(guo)石化總公司(si)直接管理。
統一管理，意味著改革要動個別部門的“奶酪”，面(mian)臨的阻力可(ke)想而知(zhi)。
一次，陳(chen)錦(jin)華(hua)到撫順開會，他們(men)跟陳(chen)錦(jin)華(hua)反映說：有人(ren)在會上講，中(zhong)國(guo)石化(hua)總公司(si)是什么(me)時候成立的(de)？我(wo)們(men)廠(chang)可是1932年的(de)老廠(chang)！陳(chen)錦(jin)華(hua)說：“這叫什么(me)話？1932年是日本人(ren)統治(zhi)的(de)時候，是偽(wei)滿統治(zhi)的(de)時候，你是不(bu)(bu)是要(yao)他們(men)來(lai)管(guan)你？這是什么(me)邏(luo)輯！你的(de)歷史比中(zhong)華(hua)人(ren)民(min)共(gong)和國(guo)長(chang)，是不(bu)(bu)是中(zhong)華(hua)人(ren)民(min)共(gong)和國(guo)也不(bu)(bu)夠資格管(guan)你？”陳(chen)錦(jin)華(hua)講得很硬氣，當(dang)仁不(bu)(bu)讓。
從籌建公(gong)司(si)時(shi)期，“石化總公(gong)司(si)多余”的(de)言論(lun)就(jiu)甚囂塵上。陳錦華(hua)始終認為(wei)，中國(guo)石化總公(gong)司(si)能不(bu)能存(cun)在，關(guan)鍵(jian)是(shi)看它(ta)(ta)的(de)業績，看它(ta)(ta)的(de)工(gong)作(zuo)，工(gong)作(zuo)搞好了，事(shi)業發展了，就(jiu)能夠存(cun)在，別人想把它(ta)(ta)解(jie)(jie)散也解(jie)(jie)散不(bu)了。它(ta)(ta)的(de)工(gong)作(zuo)搞得不(bu)好，事(shi)業不(bu)能發展，中央交給的(de)任務完不(bu)成，就(jiu)沒有存(cun)在的(de)價(jia)值，就(jiu)會不(bu)打自倒。
“為政(zheng)不在(zai)多(duo)言”，是陳錦(jin)華常(chang)掛心上的(de)(de)古(gu)訓。為此，堅持多(duo)做少說，力(li)求實效(xiao)，每當遇(yu)到(dao)矛盾(dun)多(duo)的(de)(de)部門和(he)阻力(li)大(da)的(de)(de)地(di)方，他(ta)親自帶領工作人(ren)員去進行交(jiao)(jiao)談、交(jiao)(jiao)接。為妥善解(jie)決問題，他(ta)從大(da)局出發，既堅持原則(ze)，又(you)適當照顧有關部門和(he)地(di)方的(de)(de)利益(yi)。
“愛(ai)我(wo)中華、振興(xing)石(shi)化”正是他從政(zheng)治高度明確提(ti)出的一句響亮口號，極大(da)地振奮(fen)(fen)了(le)廣大(da)干部職工為振興(xing)我(wo)國石(shi)化事(shi)業而奮(fen)(fen)斗的激(ji)情，對社會(hui)各(ge)界也產生了(le)積極影響。
從1983年5月上旬開始，由(you)籌備小組(zu)成員帶隊(dui)，先后派出(chu)9個(ge)工作(zuo)組(zu)到20個(ge)省市自治區去談企(qi)業的交接。半(ban)年時間里，陳錦華將黨中央、國務院批轉的38個(ge)企(qi)業收(shou)了上來(lai)。其工作(zuo)決心和(he)力度，可(ke)見一斑。
“放膽”對國家實行承包
企業上收不是最終(zhong)目的，是為了更(geng)好(hao)地(di)推進改革，實現(xian)產供銷、人財物(wu)、內外(wai)貿集(ji)中統一。資(zi)產到位后(hou)，如(ru)何通過體制機制創新，實現(xian)改革目標(biao)，極為關鍵。
1984年(nian)，當時國營企業改革還(huan)處在(zai)打破供給制(zhi)、大(da)鍋飯的(de)承(cheng)包階段，是中國漸(jian)進式改革的(de)初(chu)始步(bu)驟。中國石化總公司(si)，卻醞釀著一(yi)場更(geng)高(gao)層次、步(bu)子(zi)更(geng)大(da)的(de)機制(zhi)革命(ming)。
中國石(shi)(shi)化成立之初，國家就(jiu)把(ba)石(shi)(shi)油化工看(kan)做(zuo)是生財之道，中國石(shi)(shi)化總公(gong)司(si)(si)要考慮(lv)少投入、多(duo)產(chan)出、快產(chan)出，首先把(ba)效益搞上去，為緩解國家的財政困難雪(xue)中送炭，并(bing)要求石(shi)(shi)化總公(gong)司(si)(si)到(dao)1990年(nian)把(ba)稅利(li)總額搞到(dao)200億元(yuan)。中央財經領導小組會議還決定，要中國石(shi)(shi)化總公(gong)司(si)(si)搞一個總的設計(ji)，也就(jiu)是改革的總體設計(ji)。
為(wei)此，從1984年4月上旬開始，中(zhong)國(guo)石(shi)化(hua)(hua)一班人組(zu)織專門班子研(yan)究這個總體設計，先后召開了3次經理（廠長）座談會征求意(yi)見。5月下旬，中(zhong)國(guo)石(shi)化(hua)(hua)一班人拿出(chu)了中(zhong)國(guo)石(shi)化(hua)(hua)總公司1985年到1990年的《進一步推行改(gai)革，提高經濟(ji)效益的方(fang)案》。
這個方案以“四定(ding)(ding)、四保(bao)(bao)、四包(bao)”為投(tou)入產(chan)(chan)出的內容，對國家(jia)實行(xing)承(cheng)包(bao)。“四定(ding)(ding)”是國家(jia)給中國石(shi)化總公司(si)定(ding)(ding)產(chan)(chan)出、定(ding)(ding)投(tou)入、定(ding)(ding)稅種稅率、定(ding)(ding)留(liu)利辦法；“四保(bao)(bao)”是國家(jia)給石(shi)化總公司(si)保(bao)(bao)原材料(liao)、燃料(liao)、電(dian)力(li)和交通運輸，保(bao)(bao)生(sheng)產(chan)(chan)建設(she)必需(xu)的資金，保(bao)(bao)統配(pei)材料(liao)和設(she)備(bei)，保(bao)(bao)生(sheng)產(chan)(chan)發(fa)展所需(xu)要的人(ren)才；“四包(bao)”是石(shi)化總公司(si)對國家(jia)包(bao)財政(zheng)上交，包(bao)主要產(chan)(chan)品產(chan)(chan)量(liang)，包(bao)新增加(jia)的技術開(kai)發(fa)、自主開(kai)發(fa)和新產(chan)(chan)品試制資金，包(bao)產(chan)(chan)品質(zhi)量(liang)。
之后(hou)，中國(guo)(guo)石化(hua)一班人按照國(guo)(guo)務(wu)院的(de)指示召開了(le)直屬(shu)企(qi)業經(jing)理(li)（廠長）會議(yi)，討(tao)論國(guo)(guo)務(wu)院批準的(de)承包(bao)方案(an)。陳錦華在會上(shang)講了(le)8條落(luo)實措(cuo)施：調整和建設好(hao)各級(ji)領導班子；好(hao)技術(shu)改造和技術(shu)開發，樹立依靠技術(shu)提高(gao)(gao)(gao)經(jing)濟效益的(de)戰略思想(xiang)；集中力(li)量抓好(hao)重點工程(cheng)建設；加(jia)速智力(li)開發，提高(gao)(gao)(gao)職工隊伍素質；加(jia)強經(jing)營，搞好(hao)流通；擴大對外開放(fang)，加(jia)快(kuai)對外合作；實行現(xian)代化(hua)管理(li)，提高(gao)(gao)(gao)企(qi)業管理(li)水平；加(jia)強思想(xiang)政治工作。
用改革來解放和發展生產力(li)，在中國石(shi)化成立初期的體(ti)制(zhi)機制(zhi)革命中體(ti)現的淋漓盡致(zhi)。這種采取經濟辦(ban)法構建公(gong)司(si)組織形式和運(yun)作(zuo)方式，避(bi)免穿新鞋走老路的做法，順利確保(bao)中國石(shi)化完成了公(gong)司(si)籌建工作(zuo)。
這是一個不小的差距
中國(guo)石化的發展，與祖國(guo)利(li)益、需求同頻(pin)共振(zhen)。將國(guo)家利(li)益視為首位，作為企業主業，是陳(chen)錦華(hua)凝練出的一條成功經驗(yan)。
做(zuo)強做(zuo)大核心主(zhu)業，中國石化(hua)將改革(ge)發展的目(mu)光緊緊盯在(zai)中國薄弱的石化(hua)煉化(hua)環節(jie)。
乙(yi)烯是(shi)(shi)石(shi)油(you)化工的基(ji)礎產品，是(shi)(shi)一(yi)個國家、一(yi)個企業發展水(shui)平的代表性指標。有了(le)乙(yi)烯就可以做成(cheng)各種合成(cheng)材料。一(yi)個國家石(shi)油(you)化工是(shi)(shi)不是(shi)(shi)很(hen)發達，其標志(zhi)就是(shi)(shi)它的乙(yi)烯產量(liang)。
“陳錦華，交給你一(yi)個任務，到2000年(nian)中國(guo)乙烯產量要(yao)趕上蘇聯。”1983年(nian)7月4日，國(guo)務院原(yuan)副總理(li)萬里的一(yi)句囑托令陳錦華銘記于(yu)心。
趕(gan)(gan)超差距(ju)有(you)多大？陳錦華心(xin)里(li)十分清楚：1983年，蘇(su)聯(lian)乙烯產(chan)(chan)量是226.7萬噸，而中國當年的產(chan)(chan)量才56萬噸，只有(you)蘇(su)聯(lian)的1/4。17年時(shi)間，要趕(gan)(gan)上蘇(su)聯(lian)就意味著要在(zai)產(chan)(chan)量翻(fan)近兩(liang)番，這無疑是一項異常艱巨(ju)的挑戰。
為千(qian)方百計(ji)用好國家資(zi)源，做強做大核心(xin)業務，中(zhong)國石(shi)化大刀闊(kuo)斧上項目，籌資(zi)金，彌(mi)補(bu)科技短(duan)板。
上(shang)(shang)世紀70年(nian)代末，我國從(cong)國外(wai)引進了大慶、齊魯、揚(yang)子(zi)、上(shang)(shang)海(hai)(hai)等(deng)4套(tao)30萬噸/年(nian)乙烯及配(pei)套(tao)裝(zhuang)置，鎮海(hai)(hai)、寧夏、烏魯木齊等(deng)3套(tao)30萬噸/年(nian)合成氨(an)及配(pei)套(tao)尿素裝(zhuang)置，上(shang)(shang)海(hai)(hai)、揚(yang)子(zi)等(deng)2套(tao)大型芳烴成套(tao)裝(zhuang)置，因經(jing)濟結(jie)構調整，項目建設(she)已(yi)經(jing)停滯。
恢(hui)復建設這些項目，最大(da)的(de)困難就是(shi)缺(que)乏資金。當(dang)時國(guo)內資金很(hen)難籌集(ji)(ji)，利用外資又沒有(you)經(jing)(jing)驗。陳錦華(hua)召集(ji)(ji)黨組會(hui)議，決定首(shou)先立足(zu)國(guo)內，充(chong)分(fen)發揮(hui)社會(hui)主義制度可以(yi)(yi)集(ji)(ji)中力(li)量(liang)辦大(da)事的(de)優(you)勢，聚集(ji)(ji)一(yi)切可以(yi)(yi)集(ji)(ji)中使用的(de)財(cai)力(li)物(wu)力(li)和人(ren)(ren)力(li)特別是(shi)技(ji)術(shu)人(ren)(ren)才，一(yi)個(ge)(ge)一(yi)個(ge)(ge)項目打殲滅戰；同時，經(jing)(jing)過(guo)反復權(quan)衡、慎重(zhong)決策，提出利用外資、自借自還(huan)的(de)設想。
向(xiang)國(guo)外借(jie)款，涉及對國(guo)外銀行(xing)、幣種、利(li)率、還款期(qi)限等利(li)弊(bi)分析(xi)和優化(hua)選擇(ze)，還要考慮當時人民幣對美元大(da)幅貶(bian)值(zhi)和日(ri)元對美元大(da)幅升值(zhi)等不利(li)因素。在很多人眼中，這(zhe)是一項極為(wei)冒險的決策。
經過多種方案比較，中(zhong)國石化提出了第(di)一批(pi)從1984年起(qi)5年內利用外(wai)資40億美元(yuan)的方案。后來(lai)，又提出第(di)二批(pi)從1989年起(qi)5年內再利用外(wai)資40億美元(yuan)的方案。這就為上述引進項目在對外(wai)合同已(yi)經失效、主要依靠自身(shen)技術力量、適當(dang)聘(pin)請一些外(wai)國技術專家的情況下進行(xing)建設，提供了必要的資金(jin)保障。
從耕耘到收(shou)獲，中國石化為民(min)族石化工業振興交出了一張卓越的答卷：2000年，中國乙(yi)烯產(chan)量由(you)65萬(wan)噸增加到470萬(wan)噸，而蘇(su)聯解(jie)體后，俄羅斯乙(yi)烯產(chan)量從208萬(wan)噸降到189萬(wan)噸。“當年萬(wan)里提出翻兩(liang)番的目標，我沒敢表態，實際結果翻了將近三番。”
科技先行擺脫“卡脖子”
比肩世界一流石油化(hua)工(gong)企業，陳錦(jin)華深知科(ke)技的重要意義。因(yin)此(ci)，在中(zhong)國(guo)石化(hua)創(chuang)建(jian)伊始，他就提出(chu)“振興石化(hua)、依(yi)靠(kao)人才、科(ke)技先行(xing)”。在不斷探索推進(jin)中(zhong)，中(zhong)國(guo)石化(hua)搭建(jian)起(qi)了“一個整體(ti)、兩(liang)個層(ceng)次、三(san)個體(ti)系”的科(ke)研體(ti)制。
具(ju)體而言(yan)，一(yi)個整體是，以中(zhong)(zhong)國石化(hua)(hua)集(ji)團公司作為(wei)總(zong)體，來統(tong)一(yi)制定規(gui)劃，對戰略性的規(gui)劃實行集(ji)中(zhong)(zhong)決策、統(tong)一(yi)配置(zhi)資源(yuan)。兩個層次是，中(zhong)(zhong)國石化(hua)(hua)直屬(shu)的科研單位(wei)和直屬(shu)企業下面的科研單位(wei)統(tong)籌安(an)排(pai)任務(wu)、分工(gong)協作。三個體系是，油(you)氣勘探開發(fa)、石油(you)煉制、石油(you)化(hua)(hua)工(gong)。
通(tong)過(guo)這(zhe)種(zhong)科(ke)(ke)研體(ti)制，中國石(shi)化把科(ke)(ke)研、設計、設備制造(zao)、工(gong)程(cheng)建設、生(sheng)(sheng)產應用等(deng)方(fang)面力(li)量(liang)統一地(di)組織起來(lai)，建立(li)科(ke)(ke)研—設計—生(sheng)(sheng)產的一條龍攻關制度,形成了(le)(le)陸相隱蔽油氣藏(zang)勘探配(pei)套(tao)技(ji)(ji)術(shu)、高含水油田提高采收率技(ji)(ji)術(shu)、催化裂化、加氫、乙烯(xi)裂解(jie)、聚丙烯(xi)等(deng)核(he)心(xin)技(ji)(ji)術(shu)，確(que)立(li)了(le)(le)中國石(shi)化的技(ji)(ji)術(shu)優勢和技(ji)(ji)術(shu)實(shi)力(li)，支撐了(le)(le)石(shi)化工(gong)業的持續發展。
到上世紀90年代，中國石化已經積累了用自有(you)技術去改(gai)造(zao)國外引進(jin)裝置的經驗。通過(guo)對引進(jin)裝置進(jin)行技術改(gai)造(zao)，按國外的說法叫(jiao)“消(xiao)除(chu)瓶頸”（Debottleneck）。
從(cong)(cong)燕山石化30萬(wan)(wan)(wan)噸(dun)(dun)乙(yi)烯裝置(zhi)做起，在取得(de)成功后(hou)，又先后(hou)對(dui)各(ge)套30萬(wan)(wan)(wan)噸(dun)(dun)乙(yi)烯裝置(zhi)進行了(le)(le)(le)兩輪改造，使其(qi)乙(yi)烯生產能力從(cong)(cong)30萬(wan)(wan)(wan)噸(dun)(dun)擴大到45萬(wan)(wan)(wan)噸(dun)(dun)、60萬(wan)(wan)(wan)噸(dun)(dun)、80萬(wan)(wan)(wan)噸(dun)(dun)乃至100萬(wan)(wan)(wan)噸(dun)(dun)。這種(zhong)主(zhu)要使用自有技(ji)術、依靠(kao)內涵發展的(de)新路(lu)子，不僅(jin)投資(zi)省、速度快，而(er)且產量(liang)高、品種(zhong)多、質(zhi)量(liang)好、能耗低，達(da)到了(le)(le)(le)世(shi)界級水平。對(dui)煉油、化肥裝置(zhi)也(ye)走(zou)這樣的(de)路(lu)子進行改造，收到了(le)(le)(le)同(tong)樣的(de)成效。
“沒(mei)有(you)科(ke)學技術(shu)的(de)進步，就沒(mei)有(you)石(shi)油化工(gong)的(de)振興。”陳錦華說。
35年(nian)雖已逝，這一超前(qian)的(de)科(ke)技創新(xin)理(li)念，仍是支(zhi)撐中國(guo)石化(hua)屹立世界(jie)民族工(gong)業(ye)之林的(de)堅強根基(ji)。（本文參考了陳錦華(hua)所著(zhu)《國(guo)事憶述(shu)》，《中國(guo)石化(hua)三十年(nian)》等資料(liao)）。（國(guo)資報告記(ji)者 王倩(qian)(qian)倩(qian)(qian)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