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章來源：《國資報告》雜志 發布時間：2021-12-28
初(chu)春的(de)(de)北京竟然下雪了，2018年(nian)3月，正在參加兩會的(de)(de)寧高寧看(kan)到(dao)此景(jing)，感覺變(bian)化真的(de)(de)要來了。
此時，已經到任中化董事長兩年多(duo)的他，廣泛調(diao)研(yan)座(zuo)談，持續交流碰撞，對公司的轉(zhuan)型逐步有了(le)清晰的思(si)考。
中化作為一家(jia)深刻外(wai)貿基(ji)因(yin)，有(you)成功向實業(ye)轉型經歷的中央企業(ye)，在(zai)寧高寧的帶領下，能否實現新的躍遷？
科學至上
2018年全國(guo)“兩會”期間(jian)，寧高寧的(de)時間(jian)相對充裕。一向勤于思考、動(dong)(dong)筆的(de)他(ta)拿著iPad，在(zai)國(guo)貿附近一間(jian)咖啡館，寫出(chu)了后來的(de)刷屏之(zhi)作、萬字長文《科學至(zhi)上》，提(ti)出(chu)要秉持科學至(zhi)上理念，把中化全面(mian)轉型(xing)為科學技術驅(qu)動(dong)(dong)的(de)創新平臺公(gong)司。
寧高(gao)寧在長文中說(shuo)，這(zhe)(zhe)個建議可能(neng)一下把中化(hua)作為(wei)一家(jia)相對成熟的企(qi)業又放到了創業公司的位置上。“今天我把這(zhe)(zhe)個想法提出來供大家(jia)討論，最終需要團隊的選擇(ze)。”
緊接著，中(zhong)化針對此文進行了深入(ru)研討(tao)，沒想到大家(jia)的(de)意見出奇(qi)的(de)統一(yi)，提出要(yao)將“科學至上”確定(ding)為企業(ye)核心價值理念(nian)，力(li)爭用5-10年時間將中(zhong)化全(quan)面轉型為一(yi)家(jia)科學技術驅動(dong)的(de)創新型企業(ye)。
中(zhong)化(hua)是貿易企(qi)業(ye)基礎，往實業(ye)轉型已經很難了，往科技企(qi)業(ye)轉，有(you)這個能力嗎?中(zhong)化(hua)需不需要這么折騰，選擇一條(tiao)最艱難的道路？
寧(ning)高寧(ning)說，中(zhong)化可以按照現(xian)在的戰(zhan)略布局(ju)走下去，五大事業(ye)部按現(xian)在的規(gui)劃(hua)發展(zhan)，只要精心管理，中(zhong)化會(hui)是一家健(jian)康(kang)發展(zhan)的公司(si)。這樣做下去，中(zhong)化集團的穩定性(xing)(xing)較強，突(tu)破性(xing)(xing)、創(chuang)造性(xing)(xing)、創(chuang)業(ye)性(xing)(xing)、創(chuang)新性(xing)(xing)不太強。
中(zhong)化(hua)(hua)(hua)(hua)創新(xin)(xin)與戰略(lve)部副(fu)總監陳茜表示，中(zhong)化(hua)(hua)(hua)(hua)從(cong)市(shi)場(chang)(chang)化(hua)(hua)(hua)(hua)向產業化(hua)(hua)(hua)(hua)再到科學至上(shang)的轉(zhuan)型(xing)(xing)中(zhong)，市(shi)場(chang)(chang)化(hua)(hua)(hua)(hua)轉(zhuan)型(xing)(xing)比較(jiao)成功，從(cong)一個計劃體制下的傳統貿易(yi)企(qi)業轉(zhuan)型(xing)(xing)成了一家市(shi)場(chang)(chang)化(hua)(hua)(hua)(hua)的新(xin)(xin)國企(qi)。但(dan)是，在推進從(cong)市(shi)場(chang)(chang)化(hua)(hua)(hua)(hua)向產業化(hua)(hua)(hua)(hua)轉(zhuan)型(xing)(xing)的過程中(zhong)，為(wei)適應內(nei)外部環境要求，又快速疊加了向科技驅動的創新(xin)(xin)型(xing)(xing)企(qi)業轉(zhuan)型(xing)(xing)，無疑給(gei)中(zhong)化(hua)(hua)(hua)(hua)新(xin)(xin)一輪的戰略(lve)轉(zhuan)型(xing)(xing)增(zeng)添了難度(du)。
中(zhong)化集(ji)團副總(zong)經(jing)理(li)(li)、中(zhong)化能源總(zong)經(jing)理(li)(li)江正洪(hong)坦言，貿易思維更加注重效益實現(xian)的“短平快”，實業(ye)思維則是放(fang)長線(xian)釣大魚。產(chan)業(ye)轉(zhuan)型是很(hen)艱(jian)難(nan)的，尤其“兩化”正在籌劃戰略性重組，將來整合后這種挑戰會更加嚴峻。
總結過往，中化幾乎所有高成長、利潤穩定、毛(mao)利相對較(jiao)高、社會(hui)需求較(jiao)大的產品，都(dou)是有技術突破(po)和(he)技術含量(liang)的。寧高寧此后回憶說，“想來想去(qu)，覺得中化沒有別的出路，雖然可以做金(jin)融、地(di)產，但(dan)是中國經(jing)濟(ji)的轉(zhuan)型、行(xing)業(ye)的轉(zhuan)變，使得公司只有一(yi)條路，就是去(qu)探索、去(qu)研(yan)發(fa)、去(qu)創造新物(wu)質、去(qu)對人類有貢(gong)獻。”
有員工向寧(ning)高(gao)寧(ning)提問：一個企業用5-10年時間從(cong)業務內核基(ji)本和科(ke)技相距甚遠的企業轉(zhuan)型成(cheng)為(wei)一個科(ke)技驅動(dong)的企業，這種轉(zhuan)型怎樣才能成(cheng)功？
寧(ning)高寧(ning)回答，轉(zhuan)型過程(cheng)中兩個因(yin)素最重要(yao)，一是必(bi)須要(yao)有戰略的膽量和(he)野心，二(er)是必(bi)須要(yao)有好(hao)的團隊(dui)。“轉(zhuan)型不是我們覺得好(hao)玩(wan)，也不是我們能選擇的。我希望(wang)等到(dao)行業(ye)真正發生變化的時(shi)候，我們已經轉(zhuan)變了。”
有人在(zai)相關會議上(shang)問寧高寧，貿(mao)易企業搞(gao)研發，有什么優勢?他回答，優勢一點(dian)都沒有，有的只(zhi)是決(jue)心。
就在中化討論萬字長文(wen)的(de)2018年(nian)4月，中國所(suo)面臨(lin)的(de)世(shi)界(jie)政(zheng)治經濟(ji)環境發生深(shen)刻變化，這(zhe)也(ye)使很(hen)多人警醒起來，深(shen)刻明(ming)白好企業的(de)核心是(shi)什(shen)么。
寧高寧認為中化其實有轉型的基(ji)礎條件(jian)。
首先(xian)，中化有(you)(you)(you)很好(hao)(hao)的(de)業(ye)務基(ji)礎，現有(you)(you)(you)的(de)資產質(zhi)量好(hao)(hao)，盈利(li)和(he)(he)現金流較強(qiang)且穩(wen)定，能(neng)夠對(dui)新(xin)發展(zhan)的(de)業(ye)務給予支持。第二(er)，有(you)(you)(you)一(yi)支心態開(kai)放、追求(qiu)進步并有(you)(you)(you)很強(qiang)執行(xing)力(li)(li)的(de)團隊，雖然團隊技術(shu)(shu)(shu)背景不強(qiang)，但(dan)組(zu)織資源(yuan)包(bao)容吸收執行(xing)的(de)能(neng)力(li)(li)和(he)(he)文化很強(qiang)。第三，中化雖然過去沒有(you)(you)(you)把(ba)自身定位為技術(shu)(shu)(shu)驅動的(de)公司，但(dan)中化一(yi)直認識(shi)到科學技術(shu)(shu)(shu)創新(xin)在(zai)企(qi)業(ye)中的(de)重(zhong)要性并從技術(shu)(shu)(shu)創新(xin)中獲益，也有(you)(you)(you)多次成(cheng)功的(de)經(jing)驗。第四，沈陽院和(he)(he)浙化院的(de)地位和(he)(he)能(neng)力(li)(li)使中化處在(zai)行(xing)業(ye)的(de)前沿并有(you)(you)(you)接受發展(zhan)新(xin)技術(shu)(shu)(shu)的(de)力(li)(li)量。第五，國(guo)家對(dui)經(jing)濟新(xin)動力(li)(li)的(de)要求(qiu)與國(guo)有(you)(you)(you)企(qi)業(ye)改革方(fang)向，將對(dui)中化向科技創新(xin)型公司轉(zhuan)型提供(gong)有(you)(you)(you)力(li)(li)的(de)政(zheng)策支持。
在(zai)“科(ke)學至(zhi)上”的(de)指引下，中化(hua)(hua)致力于發展成為(wei)一家以(yi)生命科(ke)學和(he)材料科(ke)學為(wei)引領(ling)、以(yi)基礎化(hua)(hua)工為(wei)支撐、以(yi)環境科(ke)學為(wei)保障的(de)世界一流綜合性化(hua)(hua)工企業。
2018年4月，中化(hua)集團通(tong)過了(le)深化(hua)改革(ge)(ge)全(quan)面(mian)轉型(xing)工(gong)作方案并發布相關(guan)決定(ding)，從(cong)政策支持(chi)、創(chuang)新戰略、評價體系、總部改革(ge)(ge)等八個方面(mian)提出36項重點任務(wu)，繪制了(le)深化(hua)改革(ge)(ge)的“施工(gong)圖(tu)”，立下(xia)了(le)全(quan)面(mian)轉型(xing)為科技驅動創(chuang)新型(xing)企業的“軍(jun)令(ling)狀(zhuang)”。
在寧高(gao)寧眼中，戰略(lve)是需要不斷修正的。此后(hou)，“科學至上”調整成(cheng)了(le)“科學至上、知行合(he)一”，讓中化徹底找到(dao)了(le)公司的本質動力和本質責(ze)任。
一切都變了
為什么要(yao)主動(dong)轉(zhuan)型，源于寧(ning)高寧(ning)在和中化人在多次(ci)的戰略研(yan)討(tao)之后，發現這些年(nian)形(xing)勢已經悄然改變，企業(ye)必須主動(dong)求變。
不久(jiu)前出爐(lu)的(de)十四五規劃《建議》提出，要堅持創新(xin)(xin)在我國現代化(hua)建設全(quan)局中的(de)核心地位，把科技(ji)自立自強作為(wei)國家發(fa)展的(de)戰略支撐，強化(hua)企業(ye)創新(xin)(xin)主(zhu)體(ti)地位，發(fa)揮企業(ye)家在技(ji)術創新(xin)(xin)中的(de)重要作用。
在新一(yi)輪科技(ji)革(ge)命和(he)產業(ye)革(ge)命深入發展，經濟全球化(hua)遭遇逆流的(de)大背景下(xia)，中國逐漸將科技(ji)創新擺在了極(ji)端重要的(de)位置。
過去幾十年，中(zhong)國龐(pang)大的(de)規(gui)模和強勁的(de)需求使得經濟持續高速發展。在時代快速發展的(de)浪(lang)潮中(zhong)，中(zhong)國企業依靠簡單的(de)重復勞動和規(gui)模化生(sheng)產就可以生(sheng)存下去。而今(jin)，這(zhe)一時代已經遠去。
當2016年(nian)寧高(gao)寧轉任中化董事長時，國(guo)內經濟(ji)發展(zhan)進入新常態，面臨(lin)結構(gou)性(xing)失衡，正在開展(zhan)供給側結構(gou)性(xing)改革，中國(guo)企業依靠規模制勝的(de)發展(zhan)模式逐步走到了盡頭。
在當時的企業界，普(pu)遍還是認(ren)為先有規模，再有規模之上的質量和效益，思(si)索全方位轉型的企業家少(shao)之又少(shao)。
“產能過(guo)剩是企業人的(de)(de)羞恥。因為他們(men)沒有創(chuang)造，只是通過(guo)借錢(qian)簡(jian)單地擴大產能，不停地重(zhong)復。”寧高寧認為，企業的(de)(de)發展無法(fa)再延續過(guo)去那種(zhong)依(yi)靠資源主導(dao)、投資驅動的(de)(de)傳(chuan)統套(tao)路了。
按(an)照他的分析，自從中(zhong)國(guo)、印(yin)度崛起，眾多第三世(shi)界國(guo)家的消費品(pin)從短缺期跳躍(yue)式(shi)增長到相對豐富以后，過去那種鋼鐵(tie)、塑料不夠用(yong)的情況已經沒有了。這(zhe)從根本(ben)上(shang)改變了世(shi)界經濟(ji)的成長模(mo)式(shi)，這(zhe)個階(jie)段今后將長期持續，不同于以往的短缺階(jie)段。
因此，公司未來要(yao)生存，就(jiu)必須做成一個有科學(xue)技術、研發(fa)創新(xin)和新(xin)產品、不斷推出(chu)新(xin)創造的公司，沒(mei)有其他(ta)出(chu)路。
從化工(gong)行業來(lai)看，化工(gong)看似遙遠，卻(que)與我們的日常生活息(xi)息(xi)相關(guan)。
中(zhong)化(hua)創(chuang)新與(yu)戰(zhan)略部總監張方介紹，如果沒有化(hua)肥和農藥，三分(fen)之一以上(shang)的(de)中(zhong)國人(ren)吃(chi)(chi)不飽(bao)飯；如果沒有飼料添加劑，三分(fen)之一以上(shang)的(de)中(zhong)國人(ren)基本上(shang)吃(chi)(chi)不上(shang)肉(rou)蛋奶(nai)。
我國(guo)主要化(hua)(hua)(hua)工品的(de)產能規模(mo)、市場份額已居世(shi)界前列，但(dan)化(hua)(hua)(hua)工大(da)國(guo)并非化(hua)(hua)(hua)工強國(guo)，相較(jiao)發(fa)達(da)國(guo)家(jia)存在著(zhu)精細化(hua)(hua)(hua)率(lv)低(di)、科技(ji)投入強度低(di)、化(hua)(hua)(hua)工產業(ye)入園率(lv)低(di)、信息化(hua)(hua)(hua)綜合集成率(lv)低(di)等突出問題。化(hua)(hua)(hua)工行業(ye)是(shi)我國(guo)主要工業(ye)門類中(zhong)極少數嚴重(zhong)依賴進口(kou)的(de)行業(ye)，每年因缺(que)乏技(ji)術而進口(kou)的(de)化(hua)(hua)(hua)工新材料和(he)高端(duan)專(zhuan)用化(hua)(hua)(hua)學品約6000億(yi)元(yuan)。
1973年5月8日(ri)，由中(zhong)化負責出口的100萬噸(dun)大慶原油啟運日(ri)本(ben)。這是我國首次(ci)向日(ri)出口原油。
中(zhong)化(hua)集團總(zong)經理楊華表(biao)示，作為國(guo)有(you)重要骨干企業(ye)，中(zhong)化(hua)必須為扭轉這一局面作出力所能及的(de)貢(gong)獻。
不過，追趕跨(kua)國巨頭的難度(du)不小。行(xing)業之間(jian)有創新(xin)(xin)(xin)(xin)活(huo)躍度(du)的區分(fen)。化工行(xing)業也和華為(wei)所處的信息通訊業類似，創新(xin)(xin)(xin)(xin)活(huo)躍度(du)很高。以農(nong)藥為(wei)例，因為(wei)具有耐藥性(xing)，產品(pin)需要不斷更新(xin)(xin)(xin)(xin)換代(dai)，從(cong)幾(ji)(ji)十(shi)萬種乃至幾(ji)(ji)百萬種化合物中篩(shai)選，合成新(xin)(xin)(xin)(xin)的化合物，再歷經生產工藝開(kai)發、農(nong)藥制劑開(kai)發、生物活(huo)性(xing)測定、新(xin)(xin)(xin)(xin)產品(pin)登記上(shang)市(shi)等過程(cheng)。一般來說，從(cong)化合物篩(shai)選到一個新(xin)(xin)(xin)(xin)農(nong)藥上(shang)市(shi)基本都(dou)在十(shi)年以上(shang)。
張(zhang)方介(jie)紹，化工(gong)(gong)是一(yi)個產品結構極為復(fu)雜(za)的行(xing)業，近百個門類，兩萬多(duo)種產品，高(gao)度細分，國內市場容量在100億(yi)元以上(shang)的化工(gong)(gong)產品只有幾十種。中(zhong)(zhong)石油和(he)中(zhong)(zhong)石化位(wei)居產業鏈上(shang)游，側重基礎化工(gong)(gong)，中(zhong)(zhong)化和(he)中(zhong)(zhong)國化工(gong)(gong)位(wei)居產業鏈中(zhong)(zhong)下游，側重精細化工(gong)(gong)。在精細化工(gong)(gong)的高(gao)端領(ling)域，企業一(yi)旦取得(de)技術突破，就可能成為某個領(ling)域的領(ling)導者，但前提(ti)是要依靠科技驅動，需(xu)要具(ju)備(bei)創新(xin)能力。
寧(ning)高寧(ning)認為，作(zuo)為大型(xing)綜(zong)合性企(qi)業，中化各(ge)方(fang)面配置都不(bu)錯(cuo)，但(dan)從(cong)長遠發展看(kan)，內部(bu)真(zhen)正(zheng)的(de)核心競爭力是(shi)有限的(de)，真(zhen)正(zheng)的(de)創新是(shi)不(bu)夠的(de)，離(li)成為一家偉大的(de)公司、受人尊敬的(de)公司還有很遠的(de)路要走(zou)。
很(hen)長時(shi)間里，在中化五大板塊中，盈利(li)的主(zhu)要板塊是地產和金(jin)融(rong)業務。
“如果今天我(wo)們說，不搞石油(you)化工了、干脆(cui)都買地(di)蓋(gai)樓吧，那肯定也能掙錢。”
能不能這么做？
寧高寧回答：“這(zhe)不(bu)是(shi)我們(men)的(de)定位，不(bu)是(shi)我們(men)的(de)追求。”
撫今追昔，長期與海外企業打(da)交道的歷史，練(lian)就了中化人敏銳的市場意識和主(zhu)動的變革意識；瀕臨破(po)產(chan)、起死回生的經歷，又形成(cheng)了中化人極(ji)其強烈的危(wei)機(ji)意識。
對外窗口公司
1950年3月10日(ri)，被周總理稱(cheng)為“紅色資本家”的盧緒章奉命(ming)北上，創辦(ban)了中化集(ji)團的前身中國進口公司，專門負責(ze)對蘇(su)聯等社(she)會主義(yi)國家的貿易(yi)。
第二年(nian)，為突破西方國(guo)家(jia)的(de)封鎖，組建中國(guo)進出口公司，委托(tuo)華潤公司總代理，開(kai)展同資本主義國(guo)家(jia)的(de)貿易。
1955年，中國進出口公司開始同時經營對蘇聯、東歐的進出口業務(wu)(wu)，業務(wu)(wu)從此面(mian)向整(zheng)個世界。
隨著國(guo)家各外貿公司專業化(hua)分工(gong)的(de)完成(cheng)，公司成(cheng)為專營石(shi)油、化(hua)工(gong)、醫藥的(de)進(jin)出口(kou)公司。1961年(nian)1月(yue)1日，中國(guo)進(jin)出口(kou)公司更名為中國(guo)化(hua)工(gong)進(jin)出口(kou)公司。
20世紀六七十年代，公(gong)司積極擴大與世界各國的(de)貿(mao)(mao)易(yi)往來，逐漸(jian)發展為專營石化(hua)貿(mao)(mao)易(yi)的(de)進出口企業，成為我國對外貿(mao)(mao)易(yi)的(de)主力(li)軍之一。
1984、1985年，公司(si)進出口(kou)貿(mao)(mao)易額連(lian)續(xu)突破(po)100億美(mei)元(yuan)，成(cheng)為國內最(zui)大的(de)外貿(mao)(mao)專業公司(si)之一。
中化原總經理鄭敦訓在一篇回憶文章中說，建國后及相(xiang)當長的一段時(shi)間內，國家計劃(hua)進(jin)口什么(me)，我們就進(jin)口什么(me)；國家計劃(hua)出口什么(me)，我們就出口什么(me)。在經營上(shang)我們沒(mei)有自主權，也沒(mei)有話語權。
然而，高(gao)度依(yi)賴進出口業務(wu)的獨家經營，對(dui)中化來說既帶來了高(gao)速發展，又固化了經營模式，像一個跛腿的巨人。
隨(sui)著國內外經濟形勢變化，可以從(cong)事進出口貿(mao)易(yi)的(de)企業越來越多，僅靠(kao)貿(mao)易(yi)維持競爭力越來越難。
中化(hua)人開始(shi)認識到，如果安于(yu)現狀，公司未來可能危機重重。
三轉三化
時代第一次(ci)把中化推到(dao)了(le)不(bu)進(jin)則退的(de)風口浪(lang)尖。改革開放(fang)也讓中化內部充滿(man)了(le)乘著東(dong)風扶搖直(zhi)上、直(zhi)沖云霄(xiao)的(de)沖動和豪情。
1987年(nian)(nian)，公司提出(chu)“三轉(zhuan)(zhuan)(zhuan)三化(hua)”戰略目(mu)標(biao)，即由(you)進(jin)出(chu)口貿易向國際(ji)貿易轉(zhuan)(zhuan)(zhuan)變，由(you)商品貿易向多功能經營轉(zhuan)(zhuan)(zhuan)變，由(you)中國的(de)對(dui)外(wai)貿易公司向跨(kua)國公司轉(zhuan)(zhuan)(zhuan)變，創建管理現代化(hua)、經營國際(ji)化(hua)、組織集團化(hua)的(de)社會(hui)主義企業。同年(nian)(nian)年(nian)(nian)底(di)，國務(wu)院批準中化(hua)公司在全國率先進(jin)行國際(ji)化(hua)經營綜合承包試點。
在(zai)國(guo)(guo)際(ji)化(hua)經(jing)營(ying)試(shi)點中(zhong)，中(zhong)化(hua)積極發展國(guo)(guo)際(ji)貿易，加速(su)設立海外機構，大力開展多(duo)功能經(jing)營(ying)，經(jing)營(ying)規模迅速(su)擴(kuo)張，初步發展為跨行業、多(duo)功能、綜(zong)合(he)化(hua)、國(guo)(guo)際(ji)化(hua)經(jing)營(ying)的跨國(guo)(guo)集(ji)團。
實際上，貿易(yi)企業中化并沒(mei)有多少家底，只能(neng)東拼西湊，勒緊褲腰帶拿錢做(zuo)實業。“那時(shi)候，真(zhen)的是(shi)賭上所有人的努力和心血，去爭取(qu)公(gong)司發展的美好愿望。”鄭敦訓說(shuo)。
1988年(nian)10月，中(zhong)化以1500萬美元收購美國(guo)海(hai)岸公司所(suo)屬的太平洋煉油公司50%資產，開(kai)中(zhong)國(guo)企業“走出去(qu)”之先河。
1989年，中(zhong)化又在美(mei)(mei)國佛羅里達州中(zhong)部的福美(mei)(mei)地區投(tou)資(zi)上(shang)億美(mei)(mei)元，收購了占地近十萬畝、擁有2000萬噸磷礦(kuang)資(zi)源的美(mei)(mei)農化公(gong)司(si)。這是當(dang)時中(zhong)國企業在美(mei)(mei)最大的實業投(tou)資(zi)項目。
隨著在國內外實業化轉型的(de)加快，1989年，美國《財富》雜志登載中化公司進入(ru)世界500強榜(bang)單。從那年起(qi)，中化集(ji)團(tuan)先后(hou)30次(ci)入(ru)圍世界500強。
海外擴張
中(zhong)(zhong)化(hua)退休老干(gan)部林娜認為，中(zhong)(zhong)化(hua)這個(ge)團隊似乎(hu)有著共同(tong)的(de)精神風(feng)貌，大家都敢(gan)于面對未知的(de)挑戰(zhan)，不怕困難、敢(gan)闖(chuang)敢(gan)干(gan)。
進入20世(shi)紀90年代，中化已經(jing)成為外(wai)貿領頭羊，但(dan)喪(sang)失了部分對外(wai)貿易專營權，公(gong)司遂又(you)提(ti)出(chu)多元(yuan)化經(jing)營戰略(lve)，意圖突破原油外(wai)貿經(jing)營范圍，同時積極爭取經(jing)營國內貿易。
在總結國際(ji)化經(jing)營和(he)借鑒日韓(han)綜合(he)商(shang)社模(mo)式(shi)的(de)基礎上，中化提出了綜合(he)商(shang)社試(shi)點的(de)設想(xiang)，希(xi)望通過國際(ji)貿(mao)易平(ping)臺和(he)國內外產業(ye)相連接(jie)，實現國際(ji)貿(mao)易“大進大出”，助(zhu)力中國成(cheng)為貿(mao)易大國。
1994年，國務院批準中(zhong)化(hua)(hua)(hua)在全國首(shou)家(jia)進(jin)行綜合商社試點(dian)，并(bing)(bing)批準把中(zhong)國對外經濟貿易(yi)信托(tuo)投(tou)資(zi)公司(si)并(bing)(bing)入中(zhong)化(hua)(hua)(hua)管理(li)，旨在建設(she)國際化(hua)(hua)(hua)、實業化(hua)(hua)(hua)、多元化(hua)(hua)(hua)、集團化(hua)(hua)(hua)綜合貿易(yi)公司(si)。
此(ci)后，中化(hua)的海(hai)外擴張步伐不斷加快，遍地(di)(di)開(kai)花設立海(hai)外辦事處(chu)。1994年，中化(hua)海(hai)外二級機構(gou)已超過40家，分布(bu)在20多個國家和地(di)(di)區。
這是中(zhong)國歷史上第一次較大(da)(da)規模地對(dui)海外投資，在(zai)(zai)多元擴展(zhan)(zhan)戰略的(de)指引下，中(zhong)化(hua)在(zai)(zai)國內(nei)也加快了產(chan)業擴展(zhan)(zhan)步伐。公司經營領域先后進入國民經濟(ji)20個大(da)(da)類中(zhong)的(de)13個大(da)(da)類、幾十個小類。遍布(bu)五大(da)(da)洲的(de)下屬公司甚至“在(zai)(zai)美國開超市、汽車旅(lv)館，在(zai)(zai)香港(gang)炒(chao)樓，在(zai)(zai)巴布(bu)亞新幾內(nei)亞伐木(mu)。”
此(ci)后，海外投(tou)資的煉(lian)油廠(chang)和化肥廠(chang)陸續被迫關(guan)閉(bi)；國(guo)內(nei)合(he)資建成的煉(lian)廠(chang)因各種原因無法開工，不得不轉讓給兄(xiong)弟央企；國(guo)內(nei)投(tou)資的其他產業，很多因為管理鏈(lian)條長、經營不善導致跑冒滴漏。
從1996年開始(shi)，針對(dui)快速(su)擴張帶(dai)來的矛盾(dun)和問題，中化開始(shi)了為期兩年的清理(li)整頓(dun)。
中(zhong)化(hua)集團(tuan)總會計(ji)師楊林認為，在當時條(tiao)件下，公司(si)并沒有(you)做(zuo)好如(ru)何管理“貿易+產業(ye)+金(jin)融(rong)”的(de)業(ye)務組合和海外投資實(shi)業(ye)的(de)學(xue)習準(zhun)備，也缺乏(fa)這樣(yang)的(de)能力。
不久，一場更大的危機來(lai)臨。
1998年，一(yi)個讓(rang)中化(hua)人永遠難忘的年份。這一(yi)年，內(nei)外交困讓(rang)中化(hua)離破產僅(jin)一(yi)步之遙(yao)。
九八之痛
“永(yong)遠(yuan)銘(ming)記1998！”很長一段時間里，中(zhong)化資金管理部將這句(ju)話作(zuo)為自(zi)己的(de)部訓。
1998年(nian)，亞洲金(jin)融危機大規模爆發，銀行縮(suo)緊銀根，中化(hua)(hua)旗下(xia)的(de)外貿信(xin)托因無力償還到期(qi)外債，引(yin)發外資銀行對(dui)整個中化(hua)(hua)信(xin)用的(de)大幅度(du)收(shou)縮(suo)。一時間，公司(si)現金(jin)流(liu)急(ji)劇(ju)惡化(hua)(hua)，資金(jin)鏈幾乎斷裂，中化(hua)(hua)遭(zao)遇歷(li)史上最(zui)為嚴重的(de)支付危機。“最(zui)慘的(de)時候(hou)，整個公司(si)賬(zhang)上只剩下(xia)15萬(wan)美元。”
在(zai)中化(hua)的積極爭取下，1999年，中國銀行向(xiang)中化(hua)提供了(le)2.5億美元的專項貸款，解了(le)燃眉之急(ji)。
為(wei)了籌(chou)集(ji)資(zi)金(jin)，上任(ren)沒多久的(de)總裁劉德樹(shu)帶隊接(jie)連(lian)拜會30多家外資(zi)銀行，倍受冷(leng)遇。當年(nian)，銀行出(chu)來接(jie)待的(de)人(ren)物，第一(yi)句話(hua)就是“能不(bu)能還(huan)我(wo)們的(de)錢”。
最終，多數銀行還(huan)是(shi)被中化高(gao)層的(de)(de)誠(cheng)信、務(wu)實和(he)新的(de)(de)發展規劃(hua)“說動”。同時，公司對(dui)外(wai)債成功(gong)進行重組，資金(jin)壓力得以緩解。
也(ye)是在1998年(nian)，國家先后出臺政策改(gai)革石油、化(hua)肥經營(ying)機制(zhi)，打破了(le)中化(hua)長期以來(lai)賴以生存(cun)的(de)石油、化(hua)肥外(wai)貿(mao)專(zhuan)營(ying)權(quan)，宣(xuan)告了(le)中化(hua)政策性經營(ying)時代的(de)結(jie)束(shu)，把毫無準備(bei)的(de)中化(hua)一下推到了(le)市場面前(qian)。
痛定(ding)思痛，中化對危機產生的根源進行(xing)了深入(ru)的反思。表面(mian)上看(kan)，中化危機由金(jin)融危機引發，但更深層次的在企業(ye)內部：實質是違背(bei)市(shi)場條件下企業(ye)發展的科學規律、長期(qi)粗放經營(ying)管理積累起來的全面(mian)危機。
在打破壟斷(duan)前，中(zhong)(zhong)(zhong)化(hua)帶(dai)有(you)濃厚的“官商”色彩。中(zhong)(zhong)(zhong)化(hua)董事會(hui)秘書、辦公室主任(ren)張(zhang)寶紅回憶，某地(di)方農資(zi)公司在未報告中(zhong)(zhong)(zhong)化(hua)化(hua)肥的情(qing)況下進口了一船(chuan)化(hua)肥，貨船(chuan)到港后，海關不予放行，只能多次(ci)到中(zhong)(zhong)(zhong)化(hua)道(dao)歉并(bing)寫下檢討(tao)書才得(de)以過關。
粗放經營到了什么程度？中(zhong)化(hua)派往倫敦船務公司的審(shen)計(ji)小組，竟然連這家(jia)下屬企(qi)業的門(men)都進(jin)不(bu)去，不(bu)得不(bu)借助(zhu)當地(di)司法部門(men)的力(li)量。
中(zhong)化(hua)內部人士直言：即便沒有金融危(wei)機，以當時(shi)的情況看，如果不改革，中(zhong)化(hua)一樣會出問題，只是(shi)時(shi)間早晚(wan)而已。
造血新生
不破不立，為了向市場化轉型，改變依賴(lai)壟(long)斷(duan)政策的傳統盈利模式，剛剛起死回生的中化開始了大刀闊斧(fu)的改革(ge)。
1998年(nian)，中化(hua)率先在同行(xing)業企(qi)業中取消了行(xing)政(zheng)級別(bie)，將(jiang)伴隨公司多年(nian)的(de)(de)局級、處(chu)級、科級之類的(de)(de)官銜(xian)統(tong)(tong)統(tong)(tong)摘(zhai)掉，換之以經理稱謂，打破(po)“鐵交椅”；1999年(nian)，推行(xing)全(quan)員勞(lao)動(dong)合同制，打破(po)“鐵飯(fan)碗”；2000年(nian)，實施全(quan)員年(nian)薪制，一切(qie)憑業績說話，打破(po)“鐵工資”。
危機出良將。當年，集(ji)團總部(bu)(bu)(bu)管理的(de)關鍵崗位人員（二級公司和集(ji)團總部(bu)(bu)(bu)部(bu)(bu)(bu)門(men)領(ling)導班子成員）更換了(le)67%，大批(pi)年輕干部(bu)(bu)(bu)在關鍵時候走馬上(shang)任，最年輕的(de)兩(liang)位部(bu)(bu)(bu)門(men)一(yi)把手在29歲(sui)挑起重擔(dan)。
針對過(guo)(guo)去法(fa)人林立、管理(li)層級過(guo)(guo)多的局(ju)面，中化開始調(diao)整組織(zhi)結構(gou)，收縮經營(ying)戰線。五年內先(xian)后關停并轉下屬機(ji)構(gou)400余(yu)家，實現由分散經營(ying)向(xiang)突(tu)出主業轉變，組建經營(ying)中心，將保留下來的經營(ying)機(ji)構(gou)納入統一(yi)運(yun)營(ying)，石油(you)、化肥、化工三大中心實現境內外一(yi)體化運(yun)營(ying)。
1997年7月(yue)，中化借鑒跨國(guo)企業優秀管(guan)理經驗，在(zai)國(guo)內率先建立了科(ke)學規范(fan)的(de)管(guan)理體系，逐步形成了八(ba)大管(guan)控程(cheng)序，實(shi)現了財務、風險(xian)、投資的(de)集(ji)中管(guan)理，率先引(yin)入ERP系統對業務運(yun)營進(jin)行實(shi)時監控和全過程(cheng)跟蹤。
這些舉措極(ji)大地增強了(le)集團的(de)運營管控力，為(wei)進一步保全(quan)國有資產并實現(xian)有效運營管理(li)，最大限度形成合力發(fa)揮了(le)重(zhong)要作(zuo)用。
2003年，經過五年的(de)治(zhi)理整(zheng)頓后(hou)，中化(hua)提出了“建設成(cheng)為(wei)受人(ren)尊敬的(de)具有全球(qiu)地位的(de)偉(wei)大公司”的(de)目標(biao)，正式確立了以市(shi)場化(hua)轉型為(wei)核心的(de)“123”戰略，培(pei)育面向市(shi)場的(de)核心競爭(zheng)能力(li)，改變原來計劃體(ti)制下主要依賴壟斷政策盈利的(de)局面。
2004年(nian)(nian)(nian)年(nian)(nian)(nian)初，中化(hua)(hua)提出“五年(nian)(nian)(nian)再造一(yi)個新中化(hua)(hua)”，到2005年(nian)(nian)(nian)年(nian)(nian)(nian)底僅用(yong)兩年(nian)(nian)(nian)時(shi)(shi)間(jian)就完成了相關財務(wu)目(mu)標。2007年(nian)(nian)(nian)年(nian)(nian)(nian)初，公司提出“用(yong)三年(nian)(nian)(nian)時(shi)(shi)間(jian)利潤突(tu)破(po)80億元”，結果只用(yong)了一(yi)年(nian)(nian)(nian)便完成。
十年(nian)(nian)(nian)時間(jian)，中化走(zou)出了一條老外貿企(qi)業振興(xing)發(fa)展的新(xin)路。與(yu)1998年(nian)(nian)(nian)賬面數字(zi)相(xiang)比(bi)，公(gong)司營業收入從810億(yi)元上升(sheng)到2297億(yi)元，利潤(run)總(zong)額從8.5億(yi)元上升(sheng)到86億(yi)元，多年(nian)(nian)(nian)居(ju)中央(yang)商貿企(qi)業首位(wei)。與(yu)以(yi)往幾(ji)十年(nian)(nian)(nian)發(fa)展壯大(da)的過程不同，這些利潤(run)都(dou)是在市場上拼搏取得的真金(jin)白銀。
中(zhong)化進(jin)入(ru)了歷史上最好的發展時期。2007年，劉德樹接受媒體采訪(fang)時表示：“現(xian)如(ru)今，即便再來一次金融危機，我們(men)也不怕了。”
革命(ming)尚未成功(gong)，轉型仍在(zai)繼(ji)續(xu)。
2007年(nian)，世界(jie)經(jing)濟(ji)面(mian)(mian)(mian)臨增長(chang)瓶頸，國(guo)內經(jing)濟(ji)面(mian)(mian)(mian)臨通脹考驗，央企也面(mian)(mian)(mian)臨做(zuo)大(da)做(zuo)強的壓(ya)力。同年(nian)，中化將“123”戰略升級為“12345戰略”，培育面(mian)(mian)(mian)向產(chan)業(ye)的可持續發展能力，在能源、農業(ye)、化工、地產(chan)、金融五大(da)板塊提高公(gong)司對相關產(chan)業(ye)的控(kong)制力、影響力、帶動力。
此(ci)后，在總部(bu)層面，中(zhong)(zhong)化(hua)(hua)相繼(ji)增(zeng)(zeng)設了科(ke)技管(guan)理(li)(li)部(bu)、HSE部(bu)，生(sheng)產運營管(guan)理(li)(li)部(bu)等(deng)，強(qiang)化(hua)(hua)集團總部(bu)產業(ye)投資功能。在業(ye)務層面，中(zhong)(zhong)化(hua)(hua)加速海外(wai)獲取油氣資源，建成(cheng)中(zhong)(zhong)化(hua)(hua)泉州1200萬噸(dun)煉油項(xiang)目，初步(bu)建成(cheng)油品營銷(xiao)網絡；重(zhong)組沈陽化(hua)(hua)工研(yan)究院、浙江石(shi)化(hua)(hua)建材集團，強(qiang)化(hua)(hua)氟化(hua)(hua)工領域的科(ke)技支撐；并購(gou)江蘇圣奧(ao)，進(jin)入橡(xiang)膠助劑(ji)領域；并購(gou)江山股(gu)份、揚農集團，增(zeng)(zeng)強(qiang)農藥(yao)產業(ye)競爭力等(deng)。
經(jing)過持續努力，中化積(ji)累起了(le)一些(xie)產(chan)業(ye)資源和科(ke)技(ji)資源，擺脫了(le)以傳(chuan)統貿(mao)易為主的經(jing)營模式，經(jing)受住了(le)2008年金融危機(ji)的嚴(yan)峻考驗(yan)。
2016年5月23-25日，中化召開戰略研討會，對公司未來的戰略定位進行研討。
到2015年，中化在國(guo)資委對央企考(kao)核(he)中取得了11連(lian)A的好成(cheng)績，步(bu)入(ru)持續健康發展軌(gui)道。
從“三轉(zhuan)三化(hua)”到海外擴(kuo)張，從“九八之痛”到涅槃重生，很多“老中(zhong)化(hua)”認為，中(zhong)化(hua)的血(xue)液(ye)里一直充斥著(zhu)“不安分“的創新(xin)火(huo)種。
這一(yi)火種(zhong)，等寧(ning)高寧(ning)到來(lai)后，又(you)一(yi)次開(kai)始燃燒。
以外貿基(ji)因和(he)并不雄厚的(de)產業基(ji)礎直接全面轉(zhuan)型科技(ji)驅(qu)動，寧高寧帶領中(zhong)化(hua)用(yong)一個“膽大(da)包(bao)天的(de)目標”，給了眾多央企(qi)乃(nai)至中(zhong)國企(qi)業以極(ji)大(da)的(de)震撼。
“沖動(dong)”的企(qi)(qi)業和“冒險”的企(qi)(qi)業家相遇，把中化推(tui)上了一個新的高(gao)度。
戰略是團隊的選擇
規模越來(lai)越大的(de)中(zhong)化究竟(jing)應該向何處(chu)去？
到任中化(hua)(hua)不(bu)久，中化(hua)(hua)集團(tuan)召開2016年工作(zuo)會(hui)議。寧高寧在講話中沒有給出具體指示。講話開頭(tou)他提出中化(hua)(hua)要成為(wei)一個有理想(xiang)、有信(xin)仰的(de)企業(ye)，希望中化(hua)(hua)是蓋高樓大廈的(de)、蓋教(jiao)堂(tang)的(de)，做的(de)事情能在歷史留下痕跡(ji)，不(bu)能像狗熊掰棒子似的(de)。
在運(yun)用五大(da)發展理念分析中(zhong)化應該(gai)往(wang)什么方向走時，寧高寧首(shou)次(ci)闡述了他(ta)對創(chuang)(chuang)新(xin)(xin)的觀(guan)點。他(ta)認為創(chuang)(chuang)新(xin)(xin)包(bao)含(han)理念思維創(chuang)(chuang)新(xin)(xin)、體(ti)制(zhi)機制(zhi)創(chuang)(chuang)新(xin)(xin)、商業(ye)模(mo)式創(chuang)(chuang)新(xin)(xin)、管(guan)理創(chuang)(chuang)新(xin)(xin)。創(chuang)(chuang)新(xin)(xin)不是(shi)無(wu)中(zhong)生有，而(er)是(shi)提升(sheng)、升(sheng)級，要把(ba)產(chan)業(ye)不斷(duan)提升(sheng)到(dao)一個特(te)別(bie)適合市場(chang)(chang)需求(qiu)、反(fan)過來(lai)市場(chang)(chang)又(you)會(hui)給(gei)予超額回報的定(ding)位上去(qu)。
此時，包括寧高寧在內(nei)，對創新概念的認識還(huan)相對籠(long)統(tong)。
據說(shuo)，全世(shi)界找不到一家跟(gen)中(zhong)化(hua)(hua)業務(wu)模(mo)式(shi)一樣的企(qi)業，把石油、種子(zi)、地產、金融這些(xie)業務(wu)放到一起(qi)。那(nei)么(me)(me)，中(zhong)化(hua)(hua)轉型(xing)發(fa)展的方(fang)向在(zai)哪里，什么(me)(me)樣的業務(wu)能真正驅(qu)動未來發(fa)展，什么(me)(me)樣的新戰略能夠適(shi)應變(bian)化(hua)(hua)了的世(shi)界？
作為(wei)一(yi)家央企董(dong)事長，寧(ning)高(gao)寧(ning)的做(zuo)法不是找(zhao)一(yi)個寫作班(ban)子(zi)，快速(su)完成一(yi)整套戰略規劃。他延(yan)續了(le)在中糧的作風，將傳統的干部大會(hui)(hui)變(bian)成了(le)經理人培訓(xun)研(yan)討會(hui)(hui)，借助整個團隊的力量推(tui)敲、探(tan)索中化到底是一(yi)個什么(me)樣的企業，應該向(xiang)何處(chu)去。
在寧高寧心中，人才、機制、組織形式(shi)、免费菠萝(luo)视频app下载(zai)，都很重(zhong)要(yao)，但都是服務于企業，最終要(yao)形成(cheng)一個好的團隊。
2016年5月，寧(ning)高(gao)寧(ning)執掌(zhang)中(zhong)化后的(de)首次(ci)正式戰略研討會(hui)召開。會(hui)議(yi)的(de)形(xing)式別具一格：模糊身份，不(bu)論職務高(gao)低平等交(jiao)流；不(bu)預設(she)觀點，充(chong)分討論達(da)成共識。
此(ci)次(ci)(ci)會議是中(zhong)化歷史上第一次(ci)(ci)采用(yong)團(tuan)隊(dui)學習法進行戰略研討，全(quan)新研討工具的(de)引入(ru)，平等、自由氛圍的(de)營造，再加上豐(feng)富多彩的(de)熱(re)身活動，使得(de)會場(chang)被輕(qing)松(song)而熱(re)烈的(de)氣息環繞，大家的(de)發言也變得(de)開門見山、直(zhi)來(lai)直(zhi)去。
這(zhe)(zhe)場研討會(hui)整整開了三(san)天，每天都持續到(dao)晚上(shang)十(shi)一(yi)點以后(hou)。會(hui)議達(da)成(cheng)基(ji)本共識，要將(jiang)中化打造成(cheng)為(wei)一(yi)家以石油化工和精細化工為(wei)主業，涵蓋農業、地產(chan)、金融的創(chuang)新型(xing)多(duo)元化企業。能否真(zhen)正做到(dao)“創(chuang)新型(xing)”這(zhe)(zhe)一(yi)點，是決定該道路乃至(zhi)企業未(wei)來發展成(cheng)敗的關鍵(jian)所(suo)在。
討(tao)論(lun)達成的共識還有(you)：加快(kuai)體制機制改革(ge)；采取(qu)“小總部、大中心(xin)”的管控模式(shi)等(deng)；業(ye)務各板(ban)(ban)塊(kuai)戰略定位進一(yi)步(bu)清晰(xi)，板(ban)(ban)塊(kuai)內更加關注(zhu)打造(zao)核心(xin)競爭能力。
據此(ci)，寧(ning)高寧(ning)表(biao)示，下(xia)一步要進一步明確主營業務的定位布(bu)局，對(dui)組(zu)織(zhi)架構作(zuo)出相應調整，對(dui)有關人(ren)員(yuan)作(zuo)出相應調整等。
2017年5月，中化召開(kai)了(le)(le)以“創(chuang)新(xin)(xin)驅(qu)動未來”為主題的經理人年會，同樣(yang)以團隊研討學習的方式召開(kai)，讓中化人逐(zhu)漸(jian)走出了(le)(le)對(dui)創(chuang)新(xin)(xin)概念理解的混沌狀態。
什么(me)叫創(chuang)(chuang)新(xin)(xin)型公司？寧(ning)(ning)高寧(ning)(ning)在(zai)(zai)總(zong)結中說自己有了頓悟(wu)：如果把創(chuang)(chuang)新(xin)(xin)當(dang)成(cheng)一個孤立的(de)(de)、單列的(de)(de)事(shi)情來看(kan)，把任何新(xin)(xin)的(de)(de)、創(chuang)(chuang)造(zao)性的(de)(de)東西都(dou)當(dang)成(cheng)是我原(yuan)有地(di)盤以外的(de)(de)東西來看(kan)，那么(me)創(chuang)(chuang)新(xin)(xin)永遠不會成(cheng)功，因(yin)為這中間一定是有矛盾的(de)(de)。創(chuang)(chuang)新(xin)(xin)應該是彌(mi)漫在(zai)(zai)、浸透在(zai)(zai)所有工作之(zhi)中的(de)(de)，成(cheng)為我們的(de)(de)一種思(si)維方式(shi)和工作方法。
根據大家的(de)(de)探討(tao)，寧(ning)高寧(ning)總結了(le)中化(hua)的(de)(de)“創(chuang)(chuang)(chuang)(chuang)新(xin)(xin)(xin)三角”，包括創(chuang)(chuang)(chuang)(chuang)新(xin)(xin)(xin)的(de)(de)主體、創(chuang)(chuang)(chuang)(chuang)新(xin)(xin)(xin)的(de)(de)方式、創(chuang)(chuang)(chuang)(chuang)新(xin)(xin)(xin)的(de)(de)文化(hua)。必須使創(chuang)(chuang)(chuang)(chuang)新(xin)(xin)(xin)系統(tong)真正(zheng)地(di)從上到下、從下到上融(rong)為一體、相互貫通(tong)，開啟(qi)創(chuang)(chuang)(chuang)(chuang)新(xin)(xin)(xin)發展-再創(chuang)(chuang)(chuang)(chuang)新(xin)(xin)(xin)-再發展的(de)(de)良性循環(huan)，最終只有改(gai)變整個公司才能做好創(chuang)(chuang)(chuang)(chuang)新(xin)(xin)(xin)。
2017年(nian)，中化(hua)(hua)正式制定了以(yi)“創新(xin)驅(qu)動”和(he)“產(chan)業升(sheng)級”為(wei)主要內涵的(de)“創新(xin)升(sheng)級戰略(lve)”，對戰略(lve)定位重(zhong)新(xin)描述：打造以(yi)石(shi)油(you)化(hua)(hua)工為(wei)基礎、以(yi)材料(liao)科學(xue)(xue)和(he)生命科學(xue)(xue)為(wei)引領的(de)創新(xin)型(xing)的(de)綜合性化(hua)(hua)工企業，涵蓋地產(chan)和(he)金融(rong)的(de)有(you)限(xian)多元(yuan)化(hua)(hua)投(tou)資(zi)控股公司。
隨著(zhu)對中(zhong)化(hua)認識的(de)(de)深(shen)化(hua)，寧(ning)(ning)高(gao)寧(ning)(ning)認為(wei)自己的(de)(de)思(si)想也在(zai)進化(hua)。來中(zhong)化(hua)以前，寧(ning)(ning)高(gao)寧(ning)(ning)對化(hua)工并不了(le)解，熟悉以后，他(ta)發現只(zhi)有化(hua)學才能創(chuang)造(zao)新物質，加深(shen)了(le)他(ta)對創(chuang)新創(chuang)造(zao)的(de)(de)理解。此后，他(ta)為(wei)中(zhong)化(hua)新司歌(ge)作(zuo)詞《我們創(chuang)造(zao)》，歌(ge)詞中(zhong)寫到：我們的(de)(de)使(shi)命是創(chuang)造(zao)，創(chuang)造(zao)才是生命之最。（《國資報告》記(ji)者 饒恒）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