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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C919身邊人】副總師周良道:讓C919成為一架了不起的飛機

文章來源:中國商用飛(fei)機有限(xian)責任(ren)公司   發布時(shi)間:2019-01-23

周良(liang)道(上(shang)圖中(zhong))是(shi)負責C919大型(xing)客機結構、強度的(de)副總設計師。遇(yu)事兒喜歡(huan)“刨根問底”,知其(qi)然知其(qi)所以然,是(shi)周良(liang)道的(de)習慣。“干我們這行(xing)常(chang)常(chang)遇(yu)到難(nan)題(ti),要(yao)抽絲(si)剝繭,找(zhao)到問題(ti)的(de)‘根’,事情就好解決了。” 周良(liang)道說。

許多(duo)年的“刨根問底(di)”成就了一(yi)位(wei)“技術大(da)拿(na)”。“遇事(shi)兒有良道(dao)總在,我(wo)們心里就踏實了,他總能帶領我(wo)們找到破解難題的法子(zi)。”強度部副部長(chang)朱林(lin)剛(gang)說。

“刨根問底”與“顯而易見”

周良道從小就喜歡“刨根問底”。“小時候,老師跟我(wo)們(men)說,書上(shang)寫著‘顯而易(yi)見’的(de)地(di)方,通常(chang)都是(shi)超出我(wo)們(men)理解(jie)范圍的(de)知識,因為編者(zhe)覺得跟我(wo)們(men)解(jie)釋不清,所(suo)以干脆就告訴(su)你這件事是(shi)‘顯而易(yi)見’的(de),不必深究,記(ji)住結果(guo)就可(ke)以。但是(shi)我(wo)不喜歡這樣,我(wo)通常(chang)都要(yao)搞(gao)清楚推導過程。” 周良道說。

從小就(jiu)是(shi)績優生的(de)周良道1989年大學(xue)畢業(ye)后,選擇(ze)了繼(ji)續讀研究生,在(zai)那個年代也是(shi)“高(gao)端大氣上檔(dang)次”的(de)選擇(ze)。“我很喜(xi)歡數學(xue),很喜(xi)歡數字(zi),覺得那些方程式特別美(mei),所以我選擇(ze)繼(ji)續讀書,繼(ji)續跟數字(zi)打交道。”

1992年(nian),周良(liang)道(dao)分配到(dao)閻良(liang)的(de)中(zhong)國航空工業第一飛機設(she)(she)計研究(jiu)院,從(cong)事結構設(she)(she)計工作。在整個(ge)航空工業都很(hen)弱小的(de)大(da)背景下,一飛院沒有接到(dao)大(da)的(de)項目,周良(liang)道(dao)也沒有接到(dao)大(da)的(de)任(ren)務。在最(zui)困(kun)難(nan)的(de)時(shi)候,一飛院的(de)職(zhi)工甚至賣起(qi)了玩具槍(qiang)。

1999年,周良(liang)道(dao)只身前(qian)往新加(jia)坡,去南洋理工大學(xue)(xue)學(xue)(xue)習(xi)計(ji)算力學(xue)(xue)。臨行前(qian),周良(liang)道(dao)對(dui)前(qian)來送別的同事說(shuo):“如果有需要,我隨時回國!”

2002年,ARJ21項目(mu)立項。2004年,周良道(dao)如(ru)約回國。“出去求(qiu)學一(yi)方面(mian)是(shi)因為自(zi)己喜歡(huan)學習(xi),另外(wai)一(yi)方面(mian)也覺得多(duo)學點東西,將來有項目(mu)了(le)(le)肯定用(yong)得上。”事實(shi)上,周良道(dao)也確實(shi)學到了(le)(le)諸如(ru)SPH方法(fa)等先進的(de)(de)力學理論,這種方法(fa)對(dui)于天體(ti)力學、流體(ti)力學的(de)(de)研(yan)究是(shi)個(ge)很(hen)好(hao)的(de)(de)工具。

造一架了不起的飛機

2008年,周良(liang)道成為(wei)(wei)C919大型(xing)客機主管結構、強度的副總設計(ji)師。在周良(liang)道看來,C919是一(yi)架很(hen)美、很(hen)了不(bu)起的飛機。“必須要使盡(jin)全力(li)讓她(ta)成為(wei)(wei)一(yi)架了不(bu)起的飛機,給國家,也給自己一(yi)個交(jiao)待。”

在已經發展了(le)(le)一(yi)百年(nian)的(de)(de)波音公司(si)面(mian)前,很難說只(zhi)成立(li)了(le)(le)9年(nian)的(de)(de)商飛(fei)公司(si)設計(ji)制造(zao)出了(le)(le)一(yi)架了(le)(le)不起的(de)(de)飛(fei)機(ji)。但這款飛(fei)機(ji)是中(zhong)國人自(zi)己(ji)一(yi)點一(yi)滴、從無到有(you)摸索(suo)出來的(de)(de)。它的(de)(de)創(chuang)造(zao)者們(men)知道這有(you)多難,有(you)多了(le)(le)不起。

“我們選用了(le)CFM公司的(de)大涵(han)道比渦扇(shan)發動機,在合作之初,總師(shi)系統就提出,是否(fou)可以(yi)采(cai)用一種(zhong)新型的(de)吊掛,將發動機和短(duan)艙高度集成在一起(qi),以(yi)改善發動機外涵(han)道特性,并降低氣動阻(zu)力(li)。” 周(zhou)良(liang)道說。

“這是(shi)一次(ci)全新的嘗試,C919在國際上首次(ci)使用(yong)IPS(推進系統一體(ti)化)吊(diao)掛,有效增(zeng)加了(le)發動機外(wai)涵道(dao)空間,提高(gao)了(le)燃油(you)效率(lv),減少(shao)了(le)氣動損失,降(jiang)低了(le)噪聲,改善了(le)維修性,減小了(le)結構重量。”C919首飛(fei)時,媒體(ti)對IPS吊(diao)掛評價很高(gao)。

然而(er)事情在開始(shi)時,并非(fei)一帆(fan)風順。2011年,強度(du)(du)部對(dui)設計完成的C919結構初步方案進行顫(zhan)振計算時,得出顫(zhan)振裕度(du)(du)不(bu)足,具有(you)較大顫(zhan)振風險的結論(lun)。“這是因為我(wo)(wo)們采用的發動機推力(li)大、質量(liang)重(zhong),與大展弦比機翼相互(hu)耦(ou)合嚴重(zhong)。”強度(du)(du)部顫(zhan)振室主任竇忠謙回(hui)憶道,“這個事情我(wo)(wo)們攻(gong)關了(le)一年半時間,最后通過改變IPS吊掛及機翼的質量(liang)分配和(he)剛度(du)(du)分配得到解決”。

周良(liang)道說(shuo):“飛(fei)機設(she)計(ji)制造沒有(you)可(ke)以繞過去(qu)的坎兒,每一(yi)步(bu)都走扎實了,是在為(wei)自己做積累。”

C919由上(shang)飛院自主完成結(jie)(jie)構設計,并實現絕(jue)大(da)部(bu)分(fen)部(bu)件(jian)國(guo)產化制造,在結(jie)(jie)構設計、結(jie)(jie)構選(xuan)材、強度計算等(deng)過程中先后攻(gong)克了IPS吊(diao)掛、承載式風(feng)擋、鋁鋰合金應用、蒙皮鏡像銑、有限元計算等(deng)17項(xiang)關(guan)鍵技術(shu)攻(gong)關(guan)。

“我們(men)的設計人員很年輕,我們(men)的航空工業很年輕,但(dan)是大家咬緊牙關打了許多的硬仗,他們(men)真的了不起!” 周良道感慨道。

謹慎對待每一項工作

C919首飛之后(hou)(hou),周良道很快從喜悅、放(fang)松的(de)情緒當中走了(le)出來,投入了(le)緊(jin)張的(de)型號(hao)工(gong)作。“我是個憂患意識比較強烈的(de)人,首飛之后(hou)(hou)還有(you)那么(me)(me)多試驗(yan)試飛工(gong)作,像強度(du)試驗(yan),就有(you)靜力、鳥(niao)撞、疲勞、顫(zhan)振(zhen)等(deng)等(deng),怎么(me)(me)放(fang)松得下來啊(a)。”

比如靜(jing)力試驗(yan),盡管到(dao)目前為止,限(xian)制載(zai)荷靜(jing)力試驗(yan)進展(zhan)很順利,周良道還是對即(ji)將(jiang)開(kai)展(zhan)的(de)極限(xian)載(zai)荷靜(jing)力試驗(yan)表達了“要謹慎(shen)對待每(mei)一次(ci)試驗(yan)”的(de)態度。

“那是(shi)在限(xian)制載荷的基(ji)礎上再增加(jia)50%啊,我(wo)們(men)每(mei)增加(jia)1%都(dou)是(shi)對(dui)結構增加(jia)多一(yi)份(fen)的考(kao)驗(yan)。飛機上有(you)百萬個連接件,那是(shi)我(wo)們(men)的‘頭號(hao)敵人’,它(ta)們(men)是(shi)傳力路徑上的‘薄弱點’,我(wo)們(men)要特別小心。” 周良道說。

事實上,首飛前開展的(de)限制載(zai)荷靜力(li)試(shi)驗充分驗證了上飛院自主建立起(qi)來(lai)的(de)一整套強(qiang)度計(ji)算方法,通過強(qiang)度計(ji)算,可(ke)以在電腦(nao)里(li)為極限載(zai)荷靜力(li)試(shi)驗“掃雷(lei)”,在試(shi)驗前找出風(feng)險點(dian)。

同時,在(zai)閻(yan)良的(de)(de)翼(yi)身組合(he)體上,靜力(li)試(shi)驗(yan)團(tuan)隊還提(ti)前開(kai)展了(le)相關極限載荷靜力(li)試(shi)驗(yan)。試(shi)驗(yan)很順(shun)利,但是(shi)周良道認為,即便在(zai)翼(yi)身組合(he)體上開(kai)展的(de)(de)試(shi)驗(yan)成(cheng)(cheng)功了(le),也不代表在(zai)靜力(li)機上就一(yi)定會成(cheng)(cheng)功,“還是(shi)要(yao)慎(shen)(shen)之又慎(shen)(shen)”。

干了二十(shi)幾年的(de)結構強度工(gong)作(zuo),會(hui)(hui)不會(hui)(hui)有“審(shen)美疲勞”呢(ni)?周良道說(shuo),在工(gong)作(zuo)中(zhong)“刨根問底”,總(zong)會(hui)(hui)發現新的(de)問題(ti),總(zong)會(hui)(hui)積累新的(de)本領,怎么會(hui)(hui)“審(shen)美疲勞”呢(ni)?“我喜歡(huan)做(zuo)具(ju)體的(de)事,跟(gen)我們年輕的(de)技術(shu)人員一起做(zuo)具(ju)體事,在這個過程(cheng)中(zhong)體會(hui)(hui)工(gong)作(zuo)的(de)美好,生活的(de)美好,永遠(yuan)都不會(hui)(hui)厭倦(juan)。”

“每當攻克一個新(xin)的(de)難關,回頭看看,發(fa)現(xian)自己又進步了,就會(hui)很開心(xin),這是(shi)干航空(kong)給我帶來的(de)快(kuai)樂,也是(shi)一種(zhong)精神食糧(liang)吧(ba)。” 周良(liang)道說。

【責任編輯:張維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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