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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月(yue)9日，上海，天氣陰。

能容納千人(ren)的(de)殯(bin)儀館禮堂，擠(ji)滿了(le)從四面八方(fang)趕(gan)來(lai)的(de)人(ren)們(men)。用戶單(dan)位領導(dao)來(lai)了(le)，協作(zuo)單(dan)位合作(zuo)伙伴來(lai)了(le)，并肩(jian)戰斗的(de)同(tong)事、晚輩(bei)來(lai)了(le)，一起送他(ta)們(men)的(de)老戰友、老同(tong)事、老領導(dao)魏鍾銓最后一程。

我(wo)(wo)國(guo)著名衛(wei)星專家，我(wo)(wo)國(guo)靜止(zhi)氣象衛(wei)星、雷達(da)遙(yao)感衛(wei)星的(de)開拓者魏鍾銓(quan)同志，在太(tai)原衛(wei)星發射中心(xin)執行任務期(qi)間，于10月(yue)3日20時58分，溘然長(chang)逝，將生(sheng)(sheng)命(ming)的(de)最后一刻奉獻給了(le)他(ta)一生(sheng)(sheng)摯愛的(de)航(hang)天事業，享(xiang)年81歲。

最后的時光仍在工作中

“趁著還能(neng)干得(de)動(dong)，就再(zai)干兩年。”這是魏鍾(zhong)銓近些(xie)年來常說的一(yi)句話。

魏鍾(zhong)銓9月(yue)12日(ri)(ri)在北京(jing)參加(jia)了(le)衛星(xing)出場(chang)評(ping)審(shen)會，19日(ri)(ri)在太原參加(jia)衛星(xing)加(jia)注評(ping)審(shen)會，29日(ri)(ri)再赴太原，參加(jia)即將發射的火箭的加(jia)注及(ji)轉場(chang)評(ping)審(shen)會。就在這第三次出差時(shi)，他的身(shen)體開始“抗議(yi)”了(le)。

魏鍾銓在工作中

“最近太原氣溫(wen)驟(zou)降(jiang)，路途(tu)又太奔波，您還是在(zai)上海參(can)(can)加(jia)視頻會(hui)吧(ba)，不(bu)要去發(fa)射場了。”作為曾經的主任(ren)(ren)設(she)計師(shi)(shi)、現在(zai)的總(zong)設(she)計師(shi)(shi)，陳筠力(li)曾苦勸(quan)魏(wei)鍾銓。今年(nian)是衛星(xing)(xing)發(fa)射的“大年(nian)”，中(zhong)國航天(tian)科技集團有(you)限(xian)公司(si)八(ba)院任(ren)(ren)務艱(jian)巨，魏(wei)鍾銓擔(dan)任(ren)(ren)工程總(zong)師(shi)(shi)的項目就(jiu)有(you)多(duo)顆衛星(xing)(xing)要發(fa)射，每顆星(xing)(xing)都至少有(you)3次(ci)他需要參(can)(can)加(jia)的會(hui)議。

“這次發(fa)射非同尋常，我要(yao)去給(gei)星(xing)箭試驗隊加加油、鼓(gu)鼓(gu)勁！”拗不過魏(wei)鍾銓，陳(chen)筠力(li)只好和他(ta)約(yue)定了(le)，等(deng)他(ta)回來，10月7日一(yi)起商討(tao)未來的(de)衛星(xing)規劃(hua)。

其實魏鍾銓(quan)年事已高(gao)，不需要(yao)再被(bei)安(an)排(pai)(pai)工作，但(dan)他(ta)常常主(zhu)動把自己的日程安(an)排(pai)(pai)得滿滿當當。每周一(yi)(yi)，項目辦都會把一(yi)(yi)周安(an)排(pai)(pai)送到(dao)魏鍾銓(quan)手(shou)中，忙(mang)的時候，他(ta)基本是(shi)一(yi)(yi)周一(yi)(yi)次甚至兩(liang)次出(chu)差，最(zui)近一(yi)(yi)兩(liang)年出(chu)差才相對少了一(yi)(yi)些。

希望魏鍾(zhong)銓少出(chu)差(cha)的不僅是同(tong)事們(men)。就(jiu)在(zai)9月中旬去北京(jing)出(chu)差(cha)期間(jian)，魏鍾(zhong)銓的夫人(ren)姚增(zeng)輝也(ye)剛(gang)動了手(shou)術。夫人(ren)喜歡(huan)出(chu)門走走，魏鍾(zhong)銓卻總沒時間(jian)陪，他(ta)說，讓(rang)我(wo)在(zai)干(gan)(gan)得動的時候多干(gan)(gan)些工作，等(deng)干(gan)(gan)不動了再陪你游山玩水。

去太原之前，夫人和女兒都勸他(ta)，身體(ti)狀況(kuang)不好，能(neng)不去就不去了。但他(ta)卻說：“我現(xian)在身體(ti)還可以，這(zhe)顆星(xing)有特別的意義，可能(neng)就是我最(zui)后一(yi)次了。”

沒想到，一語成讖。

9月30日(ri)(ri)凌晨(chen)，剛到太原(yuan)不久的(de)魏鍾銓突發急(ji)癥，被(bei)送至(zhi)醫院治(zhi)療。3天(tian)時間里(li)，病(bing)情急(ji)轉(zhuan)直下(xia)，不幸于10月3日(ri)(ri)晚永遠離開(kai)了這個世界。彌(mi)留之(zhi)際，他多次勉力(li)地抬起手，指向天(tian)空(kong)的(de)方向……

叱咤“風云”在挫折中前行

“自主創新(xin)，艱苦奮斗，嚴(yan)慎細實，大力協同，和諧共贏。”航天科(ke)技八院509所總(zong)體研究室的墻上(shang)，掛著魏鍾銓(quan)親(qin)手書寫的20個字(zi)，他也是用自己的一生(sheng)在詮釋這(zhe)幾個字(zi)。不(bu)以物喜、不(bu)以己悲，他將有限的人生(sheng)投入到不(bu)斷(duan)開拓中國(guo)應用衛星新(xin)疆域(yu)的偉大實踐(jian)之中。

1982年，立足氣象衛(wei)(wei)(wei)星(xing)(xing)(xing)發展的(de)(de)需要，魏鍾銓(quan)投入到我國第(di)一顆靜止(zhi)軌(gui)道氣象衛(wei)(wei)(wei)星(xing)(xing)(xing)風云(yun)二號的(de)(de)研制中。靜止(zhi)軌(gui)道氣象衛(wei)(wei)(wei)星(xing)(xing)(xing)的(de)(de)“定點觀測”能力可(ke)以與“全球掃描”的(de)(de)極地軌(gui)道氣象衛(wei)(wei)(wei)星(xing)(xing)(xing)相輔(fu)相成，共同(tong)構成中國氣象衛(wei)(wei)(wei)星(xing)(xing)(xing)應用體系。這也得到了當時航(hang)天部(bu)和用戶(hu)機關的(de)(de)支持。衛(wei)(wei)(wei)星(xing)(xing)(xing)立項后，他擔任該衛(wei)(wei)(wei)星(xing)(xing)(xing)總設計師。

當時，世界(jie)上(shang)能(neng)夠自(zi)主(zhu)研制靜止軌道氣象衛星的國家只有(you)少(shao)數(shu)幾(ji)個，難(nan)度(du)可想而知。魏鍾銓提出，充分利用東方紅二號衛星的成熟技術(shu)和成熟產品，以自(zi)旋(xuan)穩(wen)定方式獲取(qu)高(gao)質量云圖(tu)的技術(shu)途(tu)徑(jing)，他主(zhu)持并帶領團隊完成了相(xiang)應的關鍵技術(shu)攻關。

但世事無(wu)常，經過(guo)12年(nian)的艱苦奮斗，1994年(nian)，風云二(er)號01星被運(yun)至(zhi)西昌(chang)衛(wei)星發射中(zhong)心，就在發射前(qian)夕，衛(wei)星突然起(qi)火燃燒，衛(wei)星毀了，魏鍾(zhong)銓(quan)被同(tong)事從事故現場救了出來(lai)。

於偉民(min)總(zong)(zong)師(shi)和陳建(jian)新總(zong)(zong)指揮都經歷了那(nei)次事故(gu)。“當時，大(da)家都蒙了。但是魏(wei)總(zong)(zong)卻激勵大(da)家，他說(shuo)，叫苦和發(fa)牢騷也不(bu)(bu)能降低哪(na)怕一(yi)點困難(nan)的(de)程(cheng)度，還不(bu)(bu)如集中精力干(gan)好(hao)自己的(de)工作，證(zheng)明(ming)存在的(de)價(jia)值。看到魏(wei)總(zong)(zong)，大(da)家的(de)干(gan)勁(jing)又回來了。”

在魏(wei)鍾銓的(de)帶(dai)領下，型(xing)號線上的(de)科技(ji)人員迅速振(zhen)作起來，許多受傷人員在身體還沒有完全恢(hui)復的(de)情況下也一(yi)起參與進來，分析事故(gu)原(yuan)因。

大家很快準確定位了原(yuan)因，并有針(zhen)對性地制定了控(kong)制措施。諸(zhu)如加(jia)注后燃料(liao)的(de)(de)危(wei)險性、防靜電控(kong)制溫度(du)濕(shi)度(du)等(deng)現在看來(lai)的(de)(de)“常識”，就是在這(zhe)次的(de)(de)經驗(yan)教訓(xun)中(zhong)總(zong)結出來(lai)的(de)(de)，這(zhe)些也成了中(zhong)國(guo)航(hang)天日后的(de)(de)寶貴財富。

事故過后，魏(wei)鍾(zhong)銓作(zuo)為(wei)型號顧問，繼(ji)續(xu)和大家(jia)投入到(dao)第二顆風云二號衛(wei)星的(de)研制工作(zuo)中。經過3年的(de)努力拼搏，1997年6月12日，我國(guo)第一(yi)顆靜止(zhi)氣(qi)(qi)象(xiang)(xiang)衛(wei)星進入距離地球(qiu)36000公里的(de)赤(chi)道上空(kong)，填補了(le)我國(guo)靜止(zhi)氣(qi)(qi)象(xiang)(xiang)衛(wei)星研制領(ling)域的(de)空(kong)白，為(wei)我國(guo)和亞洲周邊國(guo)家(jia)地區的(de)氣(qi)(qi)象(xiang)(xiang)預(yu)報、云圖發送以及(ji)減(jian)災(zai)(zai)救災(zai)(zai)等作(zuo)出了(le)重要貢獻。

后來回憶起來，魏鍾銓(quan)說，風(feng)云二號的曲折(zhe)是科學探索路上的曲折(zhe)，也與當時的工業基礎(chu)和我們對一(yi)些技(ji)術問(wen)題認(ren)識有(you)關(guan)。

“關鍵(jian)是我們(men)要(yao)樹立必勝的(de)信心，從失敗中(zhong)吸取(qu)教訓，深刻(ke)認識其中(zhong)的(de)原因(yin)和(he)深層次的(de)東西(xi)，進一(yi)步(bu)吃透技術，舉一(yi)反三，為以后每一(yi)次成功打下扎實的(de)基礎(chu)。”他(ta)這樣說(shuo)。

情系遙感 勇當拓荒人

62歲，對于很多(duo)人來說是職業生涯的(de)終結。但對于魏鍾銓來說，是一個(ge)嶄新(xin)的(de)開(kai)始，在這個(ge)年紀，他(ta)擔任了(le)遙感衛(wei)星一號的(de)總設(she)計師。

早(zao)在1988年，一項(xiang)有效載荷攻(gong)關課題就被(bei)列(lie)入我國(guo)“863”計(ji)劃中(zhong)的(de)重大項(xiang)目。這是魏鍾銓(quan)用戰略的(de)眼(yan)光(guang)努力尋求的(de)突(tu)破(po)。

魏鍾銓陪同參觀 資料圖片

彼時，衛星遙感技(ji)術在世(shi)界(jie)上正迅(xun)速崛起，多個(ge)國家已經(jing)有了大(da)的(de)(de)突破(po)。干了數十(shi)年的(de)(de)衛星，他深刻(ke)認識(shi)到，前瞻性和領先(xian)一步對我國衛星遙感技(ji)術實(shi)現跨越(yue)式(shi)發展(zhan)的(de)(de)重要性。他暗下決(jue)心，一定(ding)要使我國遙感衛星躋身世(shi)界(jie)高科技(ji)發展(zhan)的(de)(de)前列。

其間，研(yan)制團(tuan)隊想在國(guo)(guo)際上尋求合作，找了相關(guan)國(guo)(guo)家、企業，卻都被(bei)干預、拒絕。這讓(rang)魏鍾(zhong)銓認識到：真(zhen)正(zheng)的核心技術(shu)是買不(bu)來(lai)的，必(bi)須(xu)走自(zi)(zi)力更生的道路(lu)，逼著自(zi)(zi)己搞出(chu)自(zi)(zi)己的核心技術(shu)。

起(qi)步(bu)之初，大(da)家都不(bu)看好這個項目。一(yi)來，航天(tian)科技八(ba)院并非傳統衛星研制單位(wei)，衛星抓總(zong)能力優勢不(bu)夠突出；二(er)來，載荷單位(wei)也是新加入航天(tian)陣營，對(dui)于衛星應用了解甚少。

魏(wei)鍾銓主動上(shang)(shang)門(men)協調各國內優(you)勢載荷單位，虛心請教(jiao)專業領域(yu)知識(shi)；積極對接用(yong)戶單位，滿(man)足用(yong)戶需求，以過(guo)硬的專業素養和協調能(neng)力贏得廣(guang)泛的支持(chi)和信任。他提出了(le)技術上(shang)(shang)不同(tong)于(yu)國外衛(wei)(wei)星的研制方案，找對了(le)路徑(jing)；并依靠自己卓越的數學(xue)功(gong)底(di)和學(xue)習能(neng)力不斷減小算法的誤差，終于(yu)開辟出中國又一個(ge)全新的應用(yong)衛(wei)(wei)星領域(yu)，達到世界領先水平。

就(jiu)這樣，卸任風云二號衛(wei)星(xing)總(zong)設計(ji)師后，魏鍾銓瞄準中(zhong)國應用衛(wei)星(xing)一個完(wan)全(quan)空白的(de)領域(yu)，帶領一群沒有多(duo)少工程(cheng)經驗的(de)衛(wei)星(xing)總(zong)體、分系統研制團(tuan)隊，走出了一條具有中(zhong)國特色的(de)雷(lei)達衛(wei)星(xing)研制之路。

2006年(nian)4月27日，遙感(gan)衛星一(yi)號歷經7年(nian)研制，在(zai)太原(yuan)衛星中心成功發射并穩(wen)定(ding)在(zai)軌運行，填補了國內遙感(gan)領域的空白，這是我(wo)國第一(yi)顆自(zi)主研制的全天候、全天時、高分辨率對地觀測遙感(gan)衛星，是多項新技術的集成，具有(you)完全自(zi)主的知識產權(quan)。

遙感衛星一號在“5·12”四川汶川大地震(zhen)發(fa)生后，及時(shi)提(ti)供了我國(guo)遙感衛星的第一張有效圖像。通過圖像，救(jiu)援(yuan)指揮(hui)人員(yuan)可以(yi)分析判斷出災區房屋損毀、山(shan)體(ti)滑坡(po)，以(yi)及唐(tang)家山(shan)堰(yan)塞湖等湖泊淤塞變化受(shou)災情況，以(yi)供搶險救(jiu)災人員(yuan)決策參考。

虛懷若谷 以身作則育人才

時至今日，雷達衛星已(yi)呈現系列(lie)化(hua)發展，從(cong)一(yi)個(ge)衛星型號衍生(sheng)出多(duo)個(ge)衛星型號，研制隊(dui)伍中5位總設計(ji)師、十幾位副總設計(ji)師脫穎而出，一(yi)批年富力強的科技人(ren)員在研制實(shi)踐中得到(dao)鍛煉成(cheng)長，逐步(bu)成(cheng)為技術上的帶頭(tou)人(ren)、型號上的領軍(jun)人(ren)。

魏鍾銓有一(yi)句口頭禪——“我(wo)講(jiang)清楚了(le)嗎”，他很少追問別人聽(ting)懂了(le)沒有，而(er)是非常謙(qian)和(he)地說：“剛才我(wo)講(jiang)清楚了(le)嗎？”年輕人非常愿意跟著(zhu)他一(yi)起(qi)研制衛星，因為他總(zong)是堅持傾(qing)聽(ting)年輕設計師的(de)意見，不斷鼓勵大家創新(xin)。

在(zai)陳建新的印(yin)象中，魏(wei)鍾銓(quan)就像是自(zi)家長(chang)輩：“年輕時自(zi)己‘不知深淺’，經常(chang)在(zai)會上和魏(wei)總(zong)(zong)‘爭一爭’，充分發(fa)表意見，激(ji)動的時候還跳起來過。魏(wei)總(zong)(zong)不但不生(sheng)氣，還非(fei)常(chang)鼓勵(li)我們。”

范季(ji)夏和陳(chen)筠力兩位總師(shi)都視魏(wei)鍾(zhong)銓為“領路(lu)人”。“魏(wei)總精通(tong)各方面的業務，總是(shi)(shi)有新(xin)(xin)想法新(xin)(xin)思路(lu)新(xin)(xin)點子，非常(chang)好學。”魏(wei)鍾(zhong)銓以自己的一言一行帶動身邊(bian)人，他這樣要(yao)求別人，自己也(ye)是(shi)(shi)這樣做的。

魏(wei)鍾銓對大家(jia)的要求很高(gao)，嚴格(ge)貫徹“嚴慎細實”，常(chang)常(chang)連夜(ye)給大家(jia)一個(ge)字、一個(ge)標(biao)點符號地審閱報告，有時要一直改到(dao)凌(ling)晨四五點鐘(zhong)。范季(ji)夏(xia)說自己(ji)就(jiu)是(shi)被這樣訓練出來的。陳(chen)筠力還(huan)經常(chang)凌(ling)晨兩(liang)三(san)點鐘(zhong)接到(dao)魏(wei)總的電(dian)話(hua)，“他(ta)半夜(ye)想起工(gong)作上的事情怕忘記(ji)(ji)了(le)，就(jiu)會打電(dian)話(hua)讓我(wo)記(ji)(ji)著。”

雖年(nian)逾八旬，魏鍾銓心里卻是個年(nian)輕人(ren)，玩(wan)微信、玩(wan)攝影、請(qing)隊員吃肯德基。他經常(chang)對年(nian)輕人(ren)說，只要一天不學習就會落伍，要經常(chang)關(guan)注最新(xin)領域的進展，努力使我們(men)的技術達到(dao)世界先進水(shui)平(ping)。他還經常(chang)敲打科研(yan)人(ren)員要胸懷大局，放眼(yan)長遠。

“有(you)困難的時候(hou)他(ta)愿意承擔，有(you)榮(rong)譽的時候(hou)他(ta)總想著我(wo)們。”不少人都還記得(de)，魏鍾銓(quan)總是提醒大(da)家一(yi)定要記得(de)申報職稱，積極申報獎(jiang)項，主動為大(da)家考慮(lv)發展前途，他(ta)自己卻把(ba)(ba)這(zhe)些看(kan)得(de)很(hen)淡。只有(you)陳筠(yun)力看(kan)到過(guo)魏鍾銓(quan)把(ba)(ba)獲得(de)國家重大(da)工程重大(da)貢獻獎(jiang)的“金(jin)質獎(jiang)章”一(yi)直(zhi)珍藏在身邊。

病床(chuang)前的(de)(de)生命中(zhong)最后幾天(tian)，型號調度張明(ming)廣陪護著魏鍾(zhong)銓，收(shou)拾東西的(de)(de)時候張明(ming)廣發現床(chuang)頭一張A4紙(zhi)上(shang)密密麻麻寫滿了(le)魏鍾(zhong)銓的(de)(de)日程規劃。即便(bian)躺在病床(chuang)上(shang)，魏鍾(zhong)銓依然(ran)時刻想著要學習，精神頭稍微好(hao)點的(de)(de)時候，他問(wen)張明(ming)廣，眼鏡帶來(lai)了(le)嗎(ma)？雷達專業(ye)書帶來(lai)了(le)嗎(ma)？

業余時間魏鍾銓喜歡唱京劇 資料圖片

女兒魏(wei)蔚回憶起許多與父(fu)(fu)親(qin)相(xiang)處(chu)的(de)(de)(de)時(shi)(shi)光。她說，年幼時(shi)(shi)，只記得父(fu)(fu)親(qin)幾乎每周都出差，但對她的(de)(de)(de)要(yao)求非常嚴格。魏(wei)蔚對父(fu)(fu)親(qin)的(de)(de)(de)理解(jie)并未隨著年歲的(de)(de)(de)漸(jian)長而(er)加深，直到(dao)有一(yi)天(tian)，她發現(xian)父(fu)(fu)親(qin)的(de)(de)(de)頭發已經變得稀(xi)疏花白(bai)，腿腳也(ye)不再輕便(bian)，才(cai)開(kai)始真正試(shi)著去了解(jie)他(ta)(ta)(ta)(ta)，了解(jie)他(ta)(ta)(ta)(ta)的(de)(de)(de)工(gong)作、了解(jie)他(ta)(ta)(ta)(ta)的(de)(de)(de)成就(jiu)、了解(jie)他(ta)(ta)(ta)(ta)的(de)(de)(de)理想、了解(jie)他(ta)(ta)(ta)(ta)的(de)(de)(de)既(ji)往，才(cai)終于(yu)明白(bai)他(ta)(ta)(ta)(ta)的(de)(de)(de)甘于(yu)寂寞，明白(bai)工(gong)作本(ben)身就(jiu)能(neng)帶給(gei)他(ta)(ta)(ta)(ta)很大快樂，明白(bai)當(dang)他(ta)(ta)(ta)(ta)看到(dao)航天(tian)人(ren)才(cai)和航天(tian)事業蓬勃發展而(er)感到(dao)的(de)(de)(de)欣喜。

一(yi)個月(yue)前，陳建新最(zui)后一(yi)次見到魏鍾銓，當時(shi)陳建新剛剛動了(le)手(shou)術(shu)。雖然他(ta)(ta)早已經不(bu)在(zai)魏鍾銓手(shou)下干活(huo)，但不(bu)知道(dao)魏鍾銓從哪聽說(shuo)了(le)消(xiao)息(xi)，在(zai)食堂(tang)門前見到他(ta)(ta)，老爺子叮(ding)囑說(shuo)，不(bu)能(neng)因為(wei)是小手(shou)術(shu)就輕視，傷了(le)元氣一(yi)定要補回來。“由(you)他(ta)(ta)提攜，受他(ta)(ta)愛護，卻從未為(wei)他(ta)(ta)做過什(shen)么。悲從心(xin)起，淚如雨下。”陳建新在(zai)朋友圈寫(xie)道(dao)。

【責任(ren)編輯：李子紅(hong)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