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受到中央表彰的這位國企“洋廠長” 他的故事很傳奇
文章來源：國資小(xiao)新 發布(bu)時間：2019-12-18
小新說：12月18日，慶祝改革開放40周年大會在人民大會堂舉行，中共中央、國務院表彰改革開放杰出貢獻人員。同時，為感謝國際社會對中國改革開放事業的支持和幫助，向10名國際友人頒授中國改革友誼獎章。習近平等領導同志為獲中國改革友誼獎章國際友人頒獎。曾經擔任過武漢柴油機廠廠長的威爾納?格里希就是其中之一，格里希也是我國改革開放的第一位“洋廠長”。今天，小新帶你走近這位“洋廠長“，聽聽他的故事——
34年(nian)前，國有(you)企(qi)業(ye)(ye)原有(you)的(de)(de)(de)(de)管理模(mo)式(shi)并未被(bei)改(gai)革(ge)春風完全(quan)喚(huan)醒，國企(qi)第一位“洋(yang)廠長(chang)”走馬(ma)上(shang)任的(de)(de)(de)(de)消息，一度(du)成了中(zhong)國對外開(kai)放和改(gai)革(ge)進程(cheng)中(zhong)“一件令人吃驚的(de)(de)(de)(de)新(xin)聞(wen)”。34年(nian)后，隨著中(zhong)國不(bu)斷融(rong)入全(quan)球經(jing)(jing)濟體(ti)系，國企(qi)已(yi)經(jing)(jing)變得更加開(kai)放、包容，人們(men)對國企(qi)海外投(tou)資(zi)企(qi)業(ye)(ye)、合資(zi)企(qi)業(ye)(ye)中(zhong)的(de)(de)(de)(de)“洋(yang)高(gao)管”早已(yi)習以為(wei)常(chang)。撫今追(zhui)昔，“洋(yang)廠長(chang)”本身的(de)(de)(de)(de)典型示(shi)范意義可能已(yi)經(jing)(jing)淡去，不(bu)過(guo)，在國企(qi)改(gai)革(ge)向縱深挺進的(de)(de)(de)(de)征程(cheng)中(zhong)，重溫(wen)這位“洋(yang)廠長(chang)”的(de)(de)(de)(de)故(gu)事，“敢為(wei)人先”的(de)(de)(de)(de)改(gai)革(ge)精神(shen)和精益(yi)求(qiu)精的(de)(de)(de)(de)管理模(mo)式(shi)卻值(zhi)得不(bu)斷延續、傳(chuan)承(cheng)。
“格里希就是我們要請的先生”
武漢,漢正(zheng)街都市工業區,一片方形小(xiao)樹林,只有四分(fen)之一足球(qiu)場大小(xiao),被周邊密集的(de)廠房和(he)嘈雜的(de)機器聲包圍著。
深綠色的冬青樹葉,掩(yan)映(ying)著一位(wei)德(de)國人(ren)的半(ban)身銅像。34年前,這位(wei)德(de)國人(ren)給這座城市帶來(lai)了震撼與轟動(dong)。
1983年7月(yue)8日,鄧小平發(fa)表(biao)了(le)《利(li)用外(wai)(wai)國智力(li)和擴(kuo)大(da)(da)對外(wai)(wai)開(kai)(kai)放(fang)》的談話，“要利(li)用外(wai)(wai)國智力(li),請(qing)(qing)一些外(wai)(wai)國人(ren)來參(can)加我(wo)們(men)(men)的重點建設以及(ji)各方(fang)面的建設。搞現代(dai)化建設,我(wo)們(men)(men)既缺(que)少經驗,又缺(que)少知識。不(bu)要怕(pa)請(qing)(qing)外(wai)(wai)國人(ren)多花了(le)幾個錢。要擴(kuo)大(da)(da)對外(wai)(wai)開(kai)(kai)放(fang),現在開(kai)(kai)放(fang)得不(bu)夠……”
5個月后(hou),聯(lian)邦德國退(tui)休(xiu)專家(jia)服務(wu)局,派出了第一批3位(wei)退(tui)休(xiu)專家(jia)到(dao)武漢,在幾家(jia)國營工廠里擔任(ren)技術咨詢(xun)。次(ci)年,格里希到(dao)了武漢,作為發動機(ji)(ji)制造(zao)和鐵芯技術專家(jia),他被安排到(dao)武漢柴(chai)油(you)機(ji)(ji)廠（下稱(cheng)武柴(chai)）做技術咨詢(xun)。
格里希1984年11月應聘擔任武漢柴油機廠廠長，經過考察，他提拔了工程師文遠海（右）擔任該廠總工程師職務。
圖為格里希與文遠海一起研究柴油機曲軸的工藝圖紙。新華社資料圖片
時(shi)至今日，武(wu)漢(han)市檔案局還(huan)完整(zheng)保存著當(dang)時(shi)聘(pin)請(qing)格(ge)里希(xi)(xi)的(de)原始檔案。1984年185號文(wen)件是一份(fen)關(guan)于聘(pin)請(qing)格(ge)里希(xi)(xi)擔任武(wu)漢(han)柴油機廠廠長(chang)的(de)會議紀(ji)要。文(wen)件寫道：“聘(pin)請(qing)格(ge)里希(xi)(xi)任武(wu)柴廠長(chang)，是尊(zun)重知識、尊(zun)重人才(cai)，吸收和借鑒(jian)西方(fang)先進(jin)經(jing)營管理方(fang)法的(de)一個重要措施……我們應(ying)當(dang)解(jie)放思想，以積極堅定的(de)態度把這項工作做好(hao)。”
1984年11月，格(ge)里希受聘為武柴廠長(chang)，任(ren)期為1984年11月1日到1986年11月4日，中國國企第(di)一位(wei)“洋廠長(chang)”走馬上任(ren)。
“洋廠長”，嚴廠長
武柴，曾是新中國第一臺小型手扶拖拉機的誕生地，經歷了“文革”，這個全國首家擁有上萬臺生產能力的農機骨干企業，與有的國營企業一樣：管理混亂、產品質量差，浪費嚴重。這種現象令格里希分外憂慮。
1984年9月,1米(mi)8的(de)高個(ge)子德國(guo)老頭,開始(shi)穿梭(suo)于柴(chai)油(you)機(ji)廠(chang)的(de)各個(ge)車間(jian),不時地停下來(lai)在小(xiao)本上寫(xie)寫(xie)畫畫。他在當時的(de)工作日(ri)志中,詳細地記錄著每個(ge)車間(jian)里細小(xiao)的(de)缺陷:柴(chai)油(you)機(ji)的(de)機(ji)油(you)循環(huan)系統和水循環(huan)系統實(shi)在太臟了；質量檢查員用的(de)量具,精確度沒(mei)有達到要求；試(shi)車房門口,大約有50臺柴(chai)油(you)機(ji)放(fang)在露(lu)天場地,遭(zao)到了雨淋和灰(hui)塵的(de)污(wu)染……
“總裝(zhuang)(zhuang)車間(jian)應當(dang)潔如醫院,而實際情況距此何(he)止(zhi)千里！這一切都(dou)必須改變(bian),方能提高裝(zhuang)(zhuang)配質量。”
在多次與(yu)廠領導座談中,格(ge)里希(xi)都會(hui)苦(ku)口婆心地提出(chu)改進意見。
格里希廠長在武漢柴油機廠加工車間檢查零部件質量。新華社資料圖片
那段時間,這位新廠(chang)長(chang),每天背上一個工具包,裝著游(you)標(biao)卡(ka)尺、吸(xi)鐵石、白手套,穿(chuan)行于車間,用卡(ka)尺檢測(ce)零件(jian)精度,吸(xi)鐵石檢查機器里是否(fou)有鐵屑(xie),白手套摸摸機器是否(fou)清潔,時刻(ke)準(zhun)備著檢驗(yan)產(chan)品的質(zhi)量。
熟悉(xi)那段歷(li)史的(de)人們,都會提到(dao)格里希上任(ren)伊始連砍(kan)“三斧頭”。
針(zhen)對工廠(chang)(chang)的(de)積弊,他第一斧頭砍向(xiang)渙散(san)的(de)勞動(dong)紀律,每天廠(chang)(chang)長應(ying)第一個到(dao)廠(chang)(chang),車間(jian)(jian)主任應(ying)第一個到(dao)車間(jian)(jian),工廠(chang)(chang)里懶洋洋的(de)情(qing)景消(xiao)失了。第二斧頭砍向(xiang)混亂的(de)管理方式,從廠(chang)(chang)長到(dao)管理干(gan)部都(dou)要深入(ru)車間(jian)(jian),解決生產問(wen)題,不能坐辦公(gong)室瞎指揮。第三(san)斧頭砍向(xiang)錯綜復(fu)雜的(de)關(guan)系網(wang),將安置“關(guan)系戶”的(de)質檢科“大換血”,變(bian)成高(gao)效(xiao)的(de)管理中(zhong)樞。
格里希接任廠長的兩(liang)年里，武柴柴油機氣缸(gang)雜質從5600毫克下降(jiang)到100毫克以(yi)(yi)內，居(ju)國內領先(xian)水(shui)平；廢(fei)品率由(you)30％至40％降(jiang)到10％以(yi)(yi)下；產品的使用壽命由(you)3000小(xiao)時(shi)增加到6000至8000小(xiao)時(shi)。產機向東南亞7個國家出(chu)口，年出(chu)口量達到5000臺，創匯(hui)超過百萬美元(yuan)。
“格里希效應”
“武漢出了個洋廠(chang)長”開始為全國(guo)所知。隨(sui)之而來的是他(ta)在更(geng)大(da)范圍(wei)內引起人(ren)們對于國(guo)企(qi)改(gai)革的一場大(da)討(tao)(tao)論。工廠(chang)的工人(ren)、領導、大(da)學(xue)老(lao)師、武漢市(shi)民(min)……都(dou)參(can)與到(dao)這場大(da)討(tao)(tao)論中。“有(you)人(ren)反映關系戶(hu)、走(zou)后(hou)門的情況(kuang)，有(you)人(ren)分析自(zi)己的工廠(chang)效益不行的原因(yin)……”討(tao)(tao)論持續了5個月，人(ren)們的討(tao)(tao)論重(zhong)心也逐(zhu)漸從“洋廠(chang)長能(neng)不能(neng)管(guan)好(hao)國(guo)企(qi)”變成了反思國(guo)企(qi)自(zi)身管(guan)理的不足。
威爾納·格里希（中）與該廠技術人員和工人一起分析柴油機的質量問題。新華社資料圖片
到了(le)1986年(nian)的(de)第(di)二(er)季(ji)度,為了(le)加強基礎管(guan)理,格里希集中精力(li)起草工(gong)廠的(de)改革方案(an),在兩個(ge)多月中,他日夜(ye)伏案(an)疾書完成了(le)一篇(pian)26萬字的(de)企業(ye)機構設(she)置和(he)勞動重組(zu)方案(an),把(ba)工(gong)廠的(de)行政管(guan)理系統設(she)計成一個(ge)精干、高效的(de)網絡,實行以(yi)崗位為核(he)心(xin)的(de)結構工(gong)資制。
此(ci)后,格里希(xi)的改(gai)(gai)革(ge)(ge)方案,也在(zai)武漢市三(san)家(jia)國(guo)(guo)有(you)企(qi)(qi)業(ye)進行(xing)試(shi)點(dian)。聘(pin)任“洋(yang)廠長”在(zai)當時(shi)引(yin)起(qi)如(ru)此(ci)轟(hong)動,其意義不僅僅局限于(yu)他搞活了一個武柴,更(geng)重要的是，國(guo)(guo)企(qi)(qi)在(zai)引(yin)進人才上的大膽嘗試(shi)，開了風氣之先，為全(quan)國(guo)(guo)在(zai)引(yin)進智力助力改(gai)(gai)革(ge)(ge)上樹立了典范。在(zai)改(gai)(gai)革(ge)(ge)開放(fang)初期, “格里希(xi)效應”對推(tui)動武漢乃至全(quan)國(guo)(guo)的國(guo)(guo)企(qi)(qi)改(gai)(gai)革(ge)(ge)影響(xiang)深遠。
一尊塑像，一個坐標
2000年6月，年屆(jie)80高齡(ling)的(de)(de)(de)格(ge)里(li)希(xi)(xi)最(zui)后一次訪問武(wu)漢，武(wu)漢的(de)(de)(de)變(bian)化(hua)讓(rang)他欣喜不已。對武(wu)漢眷(juan)戀(lian)至(zhi)深的(de)(de)(de)老人向朋友說：我希(xi)(xi)望死后能把一部分(fen)骨灰撒入長(chang)江。
這(zhe)(zhe)位(wei)可(ke)敬的(de)(de)德(de)國(guo)(guo)老人為武柴鞠躬盡瘁，在(zai)(zai)一個非常(chang)時代用他的(de)(de)才(cai)智膽略和責任心，把西方先(xian)(xian)進(jin)的(de)(de)經營管理模式(shi)與(yu)中(zhong)國(guo)(guo)企(qi)(qi)業(ye)成功嫁接，拉開了中(zhong)國(guo)(guo)企(qi)(qi)業(ye)界(jie)國(guo)(guo)際化人才(cai)管理的(de)(de)序(xu)幕。這(zhe)(zhe)在(zai)(zai)我(wo)國(guo)(guo)“引智”工作的(de)(de)歷程(cheng)中(zhong)，是一個先(xian)(xian)河，一個里程(cheng)碑，一個坐標。
格(ge)里希(xi)治廠(chang)精髓是以市(shi)場為核心的管(guan)理體系，他(ta)反復強(qiang)調要(yao)以國際市(shi)場的高標準來促進產品質量的提(ti)高。武漢(han)名(ming)牌經濟研究中心主任(ren)李鑫炎教授(shou)說：“格(ge)里希(xi)當(dang)初(chu)提(ti)出(chu)的‘廠(chang)長負(fu)責(ze)制(zhi)、崗(gang)位責(ze)任(ren)制(zhi)、產品名(ming)牌制(zhi)'等建(jian)議，即(ji)使放在今天，也具有非(fei)凡意義(yi)。”
2003年4月17日，格里希(xi)在德國米爾豪(hao)森市(shi)逝世，享年83歲。
2005年(nian)4月17日，在他去(qu)世兩(liang)周年(nian)忌日，武漢市和(he)德國(guo)的杜(du)伊(yi)斯堡(bao)兩(liang)市，分別豎立了格里希的兩(liang)尊銅像。
格(ge)(ge)里希銅(tong)像坐落在武漢市(shi)著名的(de)有游人不(bu)斷來(lai)往的(de)漢正街都市(shi)工業園。銘文上鐫刻(ke)著“威爾(er)納(na)?格(ge)(ge)里希”。
也許在今天對我們來說，繼承他的勇于改革(ge)的精(jing)神，才是表達我們對這位(wei)德(de)國老(lao)人的崇敬(jing)與緬懷的最好(hao)方式……
10位中國改革友誼獎章獲得者
助力我國醫療衛生事業發展和對外合作的開拓者 阿蘭?梅里埃
我國改革開放的第一位“洋廠長” 威爾納?格里希
促進我國對外經濟交流合作的國際活動家 克勞斯?施瓦布
國際知名企業參與我國改革開放的先行者 松下幸之助
推動中日邦交正常化、支持我國改革開放的政治家 大平正芳
推動新加坡深度參與我國改革開放進程的政治家 李光耀
我國奧林匹克事業走向世界的推動者 胡安?安東尼奧?薩馬蘭奇
中英友好的傳承者、中英經貿人文交流的促進者 斯蒂芬?佩里
倡導并推動中外經貿合作和中美友好的企業家 莫里斯?格林伯格
致力于向世界講述當代中國的國際友人 羅伯特?庫恩
致敬！
【責任編輯：陳航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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